之后,唐云意和封令月终于摸到了案牍库。
高大、宏伟、森严的案牍库屹立眼前,里头仿佛关了一头巨兽,危险的气息不断从里头溢出来。
封令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我们要进去?”
“既然已经到了案牍库门口,刀山火海,也要进去。否则,后果是金灵卫所无法承担的”
封令月艰难的点头,眼睛锐利如鹰隼环顾四周,“万一里面有人?”
唐云意摸着麻的双腿,扶着膝盖起身,双腿立刻有蚂蚁般的啃噬感传来,他麻得两条浓黑的眉毛拱起,待症状缓解一些,他方才徐徐开口,“我们已经蹲了两盏茶的功夫。所里头有人,也该有动静了。事不宜迟,我们进去……”
封令月点头,迅抓住唐云意的手,朝大门冲进去。遗憾的是,大门已经锁上了。
阴风阵阵中,传来两人如蚊蚋的窃窃私语。“唐云意,怎么办?”
“我有办法”
唐云意来到案牍库的雕花窗口,从腰间摸出一把薄如纸的刀刃,从窗户底下插进去,慢慢移动插闩,只听到“咯噔”
一声,唐云意顺利的推开窗门。
两个人影在黑暗的掩护下,一骨碌的爬进了案牍库。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唐云意快的走到摆满卷宗的书架。
封令月盯着唐云意认真的下颌出神。唐云意感受到一对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灼烧着他。他合上卷宗,勾起嘴角,“你喜欢上我了?”
封令月回神,努着鼻子,嗅来嗅去,“怎么味道?”
黑暗中的唐云意默默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味道”
“不,一股穷酸味”
黑暗中,封令月得到了一个栗子。她捂着被敲疼的额头,瘪起嘴,忽然被唐云意拍了一捆卷宗。她小声反抗,“我不会看……”
“你不用看,不用查。记得某年某月某日生了什么案件就得。回去说给我听……”
,时间紧急,唐云意一目十行,看得他的脑袋嗡嗡响。
月光打进案牍库。书架下蹲的两个人抱着卷宗,如狼似虎地看着。唐云意胸口疼,眼前有些黑,反观封令月,看着看着,困意来袭,自闭上了眼睛,脑袋搁在唐云意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唐云意忍着不适,精神逐渐颓废,直到他看到了一个案件。从长公主回来之后,京都生了拐卖小孩的案件,三法司连同金灵卫将京都围得水泄不通,也未现被拐孩子身影。这个案件一年多未破,几乎隔一段时间就有孩子失踪。
昏暗的光线下,唐云意隐在半明半暗的脸庞显得阴沉狰狞。他调动所有注意力,视线凝在一处,抽丝剥茧。
被拐的小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整个京都掘地三尺,连被拐卖孩子的骨头都找不到。是谁有通天的本事将拐卖的孩子悄无声息的运出城外?
唐云意蒙地拍大脑,黑暗中传来他沉重的叹息。他是来查太白湖献舞祭天案,不是来破案的。
沉寂的案牍库,久不久传来卷宗翻页的细小声音。
“少女失踪案?也是长公主回来后,6续有少女失踪”
这不是跟小孩拐卖案一样?失踪,全是失踪?小孩和少女一样的定性。要么当娈童,要么当禁腐……不过这两个案件跟他的案件有什么关系?他只关心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得住。
黑暗中,唐云意再次叹了一声。紧接传来另一声叹息,较之他更加沉重。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