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意羞得没脸见人,躲在马厩里。封令月带着一包糖炒栗子过来,把唐云意从马厩里揪了出来,拎着他的衣领,一跃跳上了马厩的屋脊。
“那两个臭小子已经被我打一顿了。至于为一个教坊司的女人患得患失?”
,封令月是想笑,但是她不能笑。这事已经够打击唐云意的自尊心了。
唐云意往后躺,背贴着瓦片,幽幽望着天高地阔的蓝天,喟叹,“我不是因为教坊司的花魁,而是我丑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你终于认清自己丑陋的现实?”
,封令月现自己过分了,立刻严肃起来,“你人品好,连续破了两个案件,涂指挥还想跟曲指挥要你过去”
唐云意扯出一抹微笑,“你也知道?”
“你虽然平平无奇,但现在已然是金灵卫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封令月趴在瓦片上,双手撑着腮,梨涡渐现,杏眼如月,笑意晏晏,“过几日,我带你去见真正的花魁”
唐云意连忙摆手,“罢了,我丑而自知”
“唐云意”
“唐~云~意”
屋檐下突然传来嘹亮的叫声。唐云意猛然起身,从屋顶上探下去。底下好像是闵行居还有两个蓝衣金灵卫。
“何事?”
唐云意抬眼看了看有点高度的瓦檐,还是咬着牙跳下去。
“有事?”
闵行居来者不善,眉毛倒竖,面相凶狠。投向他的目光中有深深的敌意。
“还不快去驱使马车,闵大人要去外城巡视”
“是”
,官高一级压死人。作为最低级的紫衣金灵卫,唐云意心中不敢拒绝。他家住外城,对街道轻车熟路,驾驶的马车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一路上顺风顺水,马车内,一个蓝衣金灵卫掀起车帘,嘴角向上勾斜。唐云意驾驶的温顺老马突然长鸣一声后,狂疾冲起来。
街道人来人往,马匹骤然失疯,众人惶恐得纷纷让路。唐云意使劲握紧马缰,脸色煞白,试图阻拦疯狂的马匹。
“快让开……”
“让让……”
马车内的三人会心一笑。纷纷如鲤鱼跃水,从车帘跳出去。急如闪电的马车上只剩下唐云意孤立无援。
前方,人群如潮水躲开之后,路的中间突然出现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不明所以,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小姑娘惊恐得突然咧嘴大哭起来。
马匹越来越疯狂,握着马缰的手被勒出一条条鲜艳刺目的红痕。势如累卵,迫在眉睫,唐云意暗中抓紧马缰,马缰陷入皮肉中,唐云意蓄力一转,疯马被迫转移方向,一头撞向前方一堵空墙。
只听得众人出“呼”
的一声。马车四分五裂,七零八落。马匹倒地,头骨碎裂,七窍流血,抽搐了几下后,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