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没了应付小姐的身份,成了一个身份普通的百姓,去外面随便见到一个朝廷命官都得行礼,若是有位高权重者看她不爽,要杀了她,也就像王氏随口要了那丫鬟的命一样简单。
她确实懂些医术,除了她引以为傲的外科手术以外,为了加强自己的技能,她还曾经背过几本浓缩的中医精华的草药,也似模似样的跟着老中医学习了几天把脉,但是这些东西在这个时候并不能让她自保。
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去外面绝对是危险大于安全。
应知鸢深刻地认识了这个朝代封建等级制度对人命的轻贱,所以在知道对方高低是个王爷,以后就算她心里再怎么生气也不得不憋着气,准备日后找到机会再报仇。
她低身行了一礼道:“臣女见过王爷。之前冒犯王爷实非本意,只是臣女不知为何在宴席上中了迷药,导致臣女有些神志不清,认错了人,这才会对王爷有冒犯之举,还请王爷恕罪。”
应知鸢这话说的诚恳,把自己的身份姿态都摆得极低,只求能够尽快从这里脱身。
但不知为何,沐君彦听见应知鸢这么老实地求饶却感到一阵不适。
他还以为这个给他带来惊喜的应府二小姐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举措呢,没想到也是跟外面那些芸芸之辈一样,实在是无趣极了。
他又想到应知鸢说的认错人了这句话,这女人是把他当成了谁?难道换个人来她也是这么轻薄猛浪吗?
一点都不守妇道,不知羞耻!
沐君彦心里莫名有些气愤,质问道:“哦,你把本王当成了谁?”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资格跟他相提并论。
应知鸢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一句“大黄”
,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心脏顿时一阵紧缩。
天呐,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黄是应知鸢前世小区里的一只百家狗,居无定所,但小区里的每个人都是它的主人,每家人的饭它都吃过。
就连应知鸢这种忙得飞起的人,大黄也是死皮赖脸的蹭了好几顿饭的,硬生生磨得应知鸢在家里特意给它买了狗粮。
应知鸢前世有时候和男朋友开玩笑的时候,她就会提起大黄,结果今天沐君彦说话时的语气跟她的那些男朋友吃醋的时候太像了,让她不自觉地就条件反射说出了大黄的名字。
沐君彦危险地眯了眯眼,“那人是何身份?”
应知鸢:…………
啊,这…………
她突然想起昏迷前被自己弄晕那个人,脑子里灵光一闪,口不择言地胡编乱造道:“对了,那人是我的表哥,虽然臣女不认为他是臣女的表哥但是他说他是臣女的表哥,所以就也算是臣女的表哥吧。臣女中了迷药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让臣女摸他的脸,但是臣女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找不到他人了,然后就一不小心到了您休息的这屋里来,所以就冒犯了您,实在是对不起,臣女替那位表哥也向王爷道一声歉。”
说完一段话后,在沐君彦的注视下,应知鸢又飞快地补充道:“对了,虽然臣女是头一次见臣女这表哥,但是臣女表哥说他姓王,臣女觉得他应该是臣女家二婶的某个侄子,您如果要找他的话,往王家查一查就知道了。如果您觉得臣女的道歉没有诚意,您可以亲自去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