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鸢又等了片刻,见地上这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把人踢远了。
她这个时候已经迷糊得厉害了,却还记得自己离开宴会时的念头——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这个屋子里面有别人在,当然算不得安全。
应知鸢晃了晃脑袋,摸索着打开门,朝着走廊一路往前,然后恍惚间闻到了一丝极其吸引她的香味,让她不由自主地就顺着这香味打开了一道门。
“吱呀~”
门开了以后,空气中溜进她鼻子里的那股清雅香味更加浓郁了,似清凉似娇艳,还带着些冷冷的百合香的味道。
从门口开始响起脚步声时,沐君彦就醒了过来。
他今天给太后面子,到承恩侯府来参加这场宴会,但却并没有兴致去宴会前厅看着那些人觥筹交错地举杯谈笑,隐藏在声声笑语下面的是看不见的刀锋剑影。
尽是虚伪的样子。
因此,沐君彦虽然来了,但送了礼以后就到偏院休息来了。似乎这两日又要下雨,他曾经受过伤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起来,只能躺在软榻上假寐以减缓些痛楚。
只是没想到不过片刻,门外就溜来了一只小老鼠。
沐君彦听出了那人晃悠无力的脚步声,原本有些警惕的心情略微松了松,如此软脚虾一样软绵绵的步伐,定然是从未习过武的。
他只当又是哪家公子喝醉了酒言行无状地迷了路在承恩侯府里乱跑。
等这人进来看到自己时,若是还有半分神志,他就该惊恐地求饶告退了。
想到这里,沐君彦连起身的动作都懒得做,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那只小老鼠的脚步声越近了,左摇右摆地绕过屏风,然后再向前。
沐君彦想着这人什么时候才能认出自己,然后夺门而逃,结果下一瞬,只就听“砰”
的一声,有人撞到了凳子,重物落地,摔了一跤。
真是愚蠢。
沐君彦在心里冷冷的想着。
连路都不会走了,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就是因为有这些天天泡在酒堆里,醉了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勋贵子弟们在,我景国边境才难以安宁,这几年来被隔壁的庆国压着打。
简直一个个都是废物。
沐君彦没有听见应知鸢摔倒时不自觉地出的那声嘤咛,否则,沐君彦就会知道,擅自闯入他暂时休息的房间的这个人,并不是他以为喝醉酒的公子哥,而是一个中了迷药脑子糊涂的倒霉蛋小姐。
应知鸢的声音太小了,比刚出生的幼猫也大不了多少,直接就被凳子倒地的声音给彻彻底底的盖过去了。
应知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因为脑子还迷糊着,似乎连身上的痛觉都不那么清晰了。
她依旧执着地朝着之前闻到的那股香味那里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