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开始,便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不过宫中曾经在冬日开放的桃花和杏花这一年没有开,大约这个夏日也不会结果,但是皇帝和皇后依旧心情愉快,着宫人认真的侍弄这些树木。
太子现在每日早晨就去上书房读书,中午回来用午膳,下午去练习君子六艺和功夫,秦泽川除了不爱上课早上不起来之外,一般会陪着小太子用午膳,接着一起去射箭或者是跑马,要不然就看着盛麟习武,偶尔指导两下,让盛麟眼睛发亮。
盛麟在跟秦泽川的相处之中对这个小舅舅的崇拜日益加深,这些皇帝和皇后自然是满意的,当然,朝廷之中有人对秦泽川看不过眼。
好似梦幻的三个月之后,之前去赈灾的几个大家族以谢澄为首,反应过来的时候,家族已经出力出钱甚至出人,最后好名头都给了皇帝,他们是啥都没有。
一时之间让众人深切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于是这些人私底下聚会,互相这么一了解,众人就察觉到了跟秦泽川有关,这个安乐侯邪门的很啊!
当然,还有朝中一些官员对于自家夫人做的事情有怨言,认为夫人们不该强出头,今年二月份,正值过年的时候,陛下亲自下令嘉奖此次为雪灾出钱出力的夫人们!只是这一次,她们不再是谁谁的夫人,谁谁的女儿,千金碑竖立在了京城的城门口。
诺大的千金碑在放过去之后,更是有朝廷专门的衙役跟来往进入京城的百姓们讲解这千金碑的情况。
千金碑上不会记录某某夫人,某某之女这种称号,而是直接记录了姓名和年龄以及谁家女子,捐赠多少等等,从最多的到最后依次排列!
这些曾经埋没在闺房的闺名,首次被所有百姓所知晓,被人像是菩萨一样跪拜,每一日都有人在路过千金碑的时候跪拜,受过好处的百姓们不是无耻之徒,自然是心中真正的感激这些千金小姐们,无论她们嫁给了何人,成为了谁的妻子,但是这一刻在千金碑上,她们只是自己。
关键是朝廷不仅大肆宣扬这些女子的行径,而且还正式成立了律法,西陵国一日在,那么千金碑一日便可以竖立在城门口,这是善良之人的千古美传。
所以说!但凡是发现自家女儿自家夫人上了这千金碑的官员,表面上替妻子和女儿高兴,但是实际上心中的嫉妒又如何去说?
他们这些当官的,哪个追求的不是金钱和权利,甚至更高一点儿的,就是想要流芳千古!
可是这些女人做了什么?不过是雪灾拿点儿钱,陛下就给立碑,这下以后真的是流芳千古了!众人可以知道千年之后怕是依旧有这些女子的美名传扬,简直是气煞了这些男人们!
他们也曾试图跟陛下讲道理,说女子之闺名只能够是家中父兄以及丈夫知道,怎么能如此传扬?
可是陛下不听啊!千金碑第一个名字就是皇后的闺名!陛下都以身作则了,他们这些人能说什么?
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新的一年,每三日一次
的早朝依旧很淡定,没有人敢对安乐侯说什么,而皇帝则是已经有了新的安排。
这一日皇帝检查完儿子的课业,之后看着消遣吃瓜的小舅子,也是无奈,万万是没想到有一日瓜熟地落竟然能这么用!
要知道这个词原本形容的是女子生育到了该生孩子的时候,结果小舅子忽然想吃瓜,最后搞得后宫之中的荒地里面全都是绿色的瓜。
听小舅子说这个叫做西瓜,非常耐旱,吃起来甜丝丝的,让皇帝和皇后等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之后种子都留了下来,打算进行耕种。
此时此刻,秦泽川正捧着小碗用金色的叉子插切好的西瓜吃,他不仅仅有了西瓜,还有了梅子,望梅止渴听过没?秦泽川一句话,就让皇帝皇后和小太子跟着一起吃到了梅子,也是让人无奈。
不过这孩子心大,吃点儿好的也就算了,不伤害到自己就行。
“泽川啊,你跟阿麟如今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后宫之中,朕明日上朝,便带着你们,朝中事务繁杂,有六部,朕打算安排太子先随朕听政两年,待太子十六岁便移居东宫,泽川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朕直接给你安排。”
今年盛麟十四岁了,再过两年就十六岁了,他之前一直住在秦泽川的安阳殿,就算是秦泽川不在宫中,他也是在隔壁的明承殿。
所谓移居东宫,并不是说东宫是一个宫殿,而是当太子移居到东宫那边的宫殿,他就可以掌握自己的人手和朝堂上的权利了,现在的盛麟,还在被皇帝当孩子,要带着上两年朝之后,慢慢的给太子铺就心腹人手,到时候都是东宫之人。
“姐夫,我就想随便玩,不想参与朝廷的事情,若是我能帮姐夫的,我也帮,但是要我去六部做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去。”
秦泽川的身份是有些尴尬的,他要摇摇头,拒绝去六部,毕竟之前刚坑了那么多官员,秦泽川还是有些心虚的。
“……不能不去,整日这么懒散怎么能行?我跟你姐姐还在能护得住你,可是若是你一个人立不起来,以后又该如何是好?大男儿顶天立地,必是要做出来一番事业的,你有老天保佑,更是要珍惜。”
皇帝最近又开始想要培养秦泽川,至少让这孩子立起来,别到时候人人都想踩一脚可怎么办,他们夫妻总有老去的一天,担心护不住秦泽川。
“别跟朕打哈哈了,六部你不去,那朕先安排你去统领禁卫军如何?这京城之中禁卫军万人,禁卫军总教头更是你爹曾经的爱徒章淼,你若是过去了,他也会帮衬你。”
一个帝王,愿意将禁卫军交给自己的小舅子,这是多大的勇气?
秦泽川知道自己再拒绝就不好了,只能乖乖点头。
太子盛麟倒是习惯了,他知道早晚有一日自己要上朝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