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意思了。
等他们都坐下了,谢晚才慢悠悠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回碟子上,杯子与碟子接触的瞬间出“叮”
的一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清脆地响了起来,让人心头为之一颤。
谢晚微微一笑,“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今天的会议,现在开始!”
李锐鸣憋着一肚子气,心知谢晚在这故弄玄虚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呢,手一拍桌面,横眉冷对,“开会之前大小姐倒是好好跟我们说说,我们在这开股东大会,大小姐请不相干的人过来,是不是坏了章程?”
李锐鸣阴阳怪气,“大小姐到底是年轻不经事,可莫要被人当枪使才好!”
面对李锐鸣的挑衅,霍尘绝手里拿着笔打了个转,却微微挑了挑眉,不开口,难得的好脾气。
霍尘绝在商场上一向是霸道的,容不得比他地位低的人在他面前放肆,这一次居然没跟李锐鸣当场干起来。
搞得李锐鸣这一挑衅,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狠话是放出来了,但是心里却没感到舒坦。
今天是谢晚的主场,霍尘绝来,是给她撑场面,为她培养威望的,甘心当臣子给谢晚练兵,所以谢晚没说话,他绝不抢风头。
在这样的会议上,第一个有资格开口讲话的人,就是默认最有分量的人,霍尘绝要是作李锐鸣,旁人会以为谢晚没本事,是靠着霍尘绝撑腰才有资格坐在上,是狐假虎威,心里就会看轻她。
所以李锐鸣话一落,谢晚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今天开的是股东大会,霍氏集团在我们谢氏集团也有股份,霍总以股东的身份出席会议,李叔资历老,最懂章程,这是觉得哪里不妥?!”
霍尘绝是以股东身份出席的这次会议,哪里是“不相干”
的人?李锐鸣一开始没想起这一层,倒是先入为主,一看到霍尘绝,就先想到他们两个的私人关系,现在谢晚一出口,当众打了他的脸。
李锐鸣脸色气得铁青,“你!”
傅宴初一把按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傅宴初慢慢抬起头来,迎上了谢晚犀利的目光。
谢晚目光与他在半空相激,与傅宴初一脸阴沉相比,她脸上反而挂着笑,就是那笑容看起来多多少少有点讽刺的意思。
她变了许多。
在傅宴初的印象里,谢晚是一个娇滴滴没头脑的千金小姐,很少有这样锋芒毕露的时候,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恩断义绝,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也笑了一下,“晚晚,不要任性,你向来不管公司的事,对公司的经营情况并不了解,可不要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毁了伯父和爷爷一生的心血!”
谢晚想要夺权,最大的弊端就是从来没有在谢氏工作过,很难让人信服,所以傅宴初此话一出,底下股东开始窃窃私语,对谢晚抱有怀疑的态度。
谢晚知道他要难,但是她脸上笑意不减,手里拿着ppt激光笔站起身,她身后的巨大Led屏刷地亮了起来,一张谢氏大厦的照片显示在上面。
她转身看着底下的各位股东,语气里充满真诚,“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随爷爷和父亲来谢氏大厦,我直接把这里当成了一座巨大的游乐园,谢氏大厦的每一层楼、小到茶水间,大到每一个部门、每一间办公室,我都再熟悉不过!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父亲给底下的员工开会时常常把我带在身边,我也可以说是在座的各位叔叔和阿姨看着长大的!”
在真正拿起刀子之前,不是不可以先打打温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