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可是听到那些贼兵说什么了。真的薛太守已经到土门了。”
“是吗?”
那年轻男子喃喃了一句,终于闭上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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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
“啖狗肠!”
田承嗣不等麾下部将一句话禀报出来,已经挥鞭重重抽在他脸上。
他方才得到消息,薛白已经与土门县尉贾深抵达了土门关。
此事确凿无疑,薛白已经凭常山太守的信符命令土门士卒据关而守,并保证河北兵马很快会支援。
那是太行山井陉中的险要关隘,与一马平川的真定城毫无可比性,便是田承嗣也不敢保证能在半个月内攻下土门关。如此,便相当于在身后留下一颗有可能击他腹背的钉子。
“将军,是否强攻土门关?”
田承嗣并不是死脑筋的人,一瞬间的怒气过去之后,摇了摇头,道:“先回营。”
他随安禄山造反,为的是荣华富贵而不是证明自己的能力,攻洛阳才是重中之重,没必要咬一根硬骨头。
千骑很快袭卷而去,奔回了真定城外的大营。
“袁履谦还在营中吗?!”
“回将军,在。”
“带来!”
田承嗣似有着无尽的精力,虽然整夜未睡,依旧精神奕奕,待袁履谦进了大帐,他便打量着他,目光似箭。
袁履谦腿上有伤,艰难地走上前,问道:“田将军,不知生了何事?”
“你与薛白共谋,害我大将、戏耍于我?”
“什么?”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袁履谦道:“将军何以这般认为?”
田承嗣不答,眼中杀意逐渐酝酿。
袁履谦感到不安,道:“下官若与薛白有这等交情,便不会拿下他交给将军了。”
“我没看到他!”
“府君奉旨平叛,将军却在此纠结于一个竖子,可是……下官有何处得罪了将军?”
袁履谦放低姿态,心中已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眼下,他唯一的倚仗就是有他在,能保证常山郡的稳定、能供应大军的后勤粮草。可若田承嗣不在乎这些了,是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他的。
田承嗣确实在考虑是否杀人。
他虽杀伐决断,但一郡长史实在是很重要的官,这种时候一旦杀了,后续会有很大的乱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