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主持尊者身边的是智云和主持尊者的管家僧。
主持尊者的管家僧负责总理寺庙一切事务,就算是仓禀长老,也须将每一年的日常用度,在特殊的时间之中分成两份,将一份给这位管家僧观看,没有管家僧印章,不算审核完毕。
且,管家僧对于这些财富,都有再分配的权力。
他就是寺庙之中主持尊者的眼睛和嘴巴。
许多事情,都是先经过管家僧,再经过主持尊者,主持尊者亲自为他加持密咒,施行四灌顶,教他秘密本尊。
管家僧看了,就相当于主持尊者看了,管家僧说了,就相当于主持尊者说了。
他就是“寺中僧宝的掌管者”
,是主持尊者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也是主持尊者掌握寺庙的重要一环。
号称是“过目不忘的天生书记官”
。
跟在了主持尊者之后,进入了官寨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所有可能存在财富之地,开始带着僧侣们寻找证据。
骑着白象的主持尊者并不负责这样的搜刮行动,他只是来到了碉楼之中,拿出来了自己的碗。
开始默默的持经念咒,不再搭理周围的俗务。
这一只木碗上面已经开裂了,不过被主持尊者找了匠人箍住,这是他曾经带到扎举本寺的饭碗,所有的学经僧的饭碗都是一样的,都要随身收藏,每一次吃完之后舔舐干净,放在怀里。
从这种情况看,主持尊者看起来是一位念旧的人,他不舍得将此物丢掉。
坐在了碉楼的二层堂屋之中,立刻有僧众为他生起火来,将这里烘的暖洋洋的,也有僧人拿出来毛毯,盖在了主持尊者的身上,焚起供香。
整个堂屋,立刻就烟熏雾绕。
有人在楼顶煨桑敬神,也有人将经幡挂在了这碉楼四周,既遮住了这周围的寒风,也表明了这里人的身份,僧侣们成群结队,绝不单人出行。
关上官寨大门的,在官寨四处点起火来,叫周围都陷入光明之中。
所有僧众各司其职,自己做好自己的手边事情。
主持尊者坐在堂屋,在旁边的厨房里面立刻飘出来了炊烟。
叫所有僧侣安心。
有人先烧了一大铜壶酥油茶过来,主持尊者双手捧着茶碗,就像是在扎举本寺做学经僧一样,暖暖的喝了一口,他方才对着身边说道:“智云,那你看这一次扎萨和四大寺的护法做出了如此的功绩,应该怎么奖赏他比较好?”
智云丝毫不敢隐瞒,将自己做的事情对主持尊者合盘托住。
主持尊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只是没有做的更好。”
他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牧民,寸头都花白了。
若是没有人告诉别人,很难相信他就是无尽白塔寺的主持法尊。
他说了这句话,就不再说话,好像是忽然睡着了一样。
…。
智云僧趴在地上,被主持尊者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遇见这情况,不敢有丝毫的大喘气,唯恐叫主持尊者不满。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叫主持尊者不满,主持尊者不说话,他也不敢呼吸,过了很久,主持尊者忽然像是醒过来一样说道:“起来吧,你做的也没错。”
智云僧从地上坐了起来,主持尊者说道:“只是苦了扎萨。
你这样做,完全忘记了辩经场上的事情,这一回,明法他们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敢将气洒在我身上,自然会将气洒在这孩子身上,你觉得这孩子,是否能承受?
第六阶次第的‘善知识’,都未曾修得‘不动心’,也未曾加持密咒,学得三密。
所以每一次辩经,都罕有出现佛性破碎之事,但是少,并非没有。
今年,可能要见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