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回了夜水寒。
傅寒夜见到沈念身影的那刻,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没顾得与她说话,带着王朝去了书房。
宾客不算太多,但也足够让夜水寒公馆喧闹不已。
吃饭时,沈念好几次不小心对上白澜的脸,白澜面上笑着,而眼尾里的厌恶比以前更明显。
许多的事,夹在了她与傅家之间,成了她与傅寒夜无法迈过去的鸿沟。
宾客们自然不知道沈念与傅家之间的事,谈笑间,为了讨好白澜,富贵太太们仍不时夸赞着沈念。
白澜默默听着,但笑不语。
客厅相连的露台上,沈念蹲在那,默默为老太太祈祷,她希望老太太在天国能快乐幸福安康感觉有人挡去了头顶光影,她感觉到了生人气息,但她没有动。
仍然闭着眼,迷人的男人声音落下,“裙子脏了。”
沈念弹开眼皮,迷蒙的眼,水润润的,眸底有水汽萦绕,她垂下的目光,见到了那只骨骼络脉生得相当好的男人,正捞起她落到地面的裙角,小心地清理着上面的脏东西。
为老太太烧的纸灰,沾到了她裙子上。
那手指修长有力,相当好看,沈念的目光,落到男人手腕上那颗黑痣时,身子猛地一顿,她忽然站了起来,撞入她视野的男人脸,轮廓虽美,却说不上来的阴柔,男人怔怔地看着她,像是已经忘记了所有。
沈念看清男人的脸后,惊得后退一步。
她笑自己,怎么会把司宴鸿当成是宋,不过就是,两人手腕都有一颗痣罢了,身上有痣的人太多。
沈念觉得自己想多了。
傅雅兰的声音,言犹在耳,“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离他远一点。”
沈念不打算理他,转身要进入客厅,手臂被人捉住,她没有动,男人低沉的声音抵入耳,“听说,你爸被人送了进去,需要我帮忙吗?”
沈念是想找人帮忙,可是,别说司宴鸿是医生,帮不了忙,就算他能帮忙,她也不一定会找他。
“谢谢,不需要。”
沈念冷的瘆人的态度,司宴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松了手。
司宴鸿看着女人孤挺的身影进入客厅,指尖留着的温度,让他的迷乱又失落,要怎么才可以帮你?
宾客散尽,闹腾了一天的夜水寒,沉静下来。
司宴鸿带着傅雅兰驾车离开。
傅寒夜冷魅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司鸿宴上车前,回头一望,依依不舍全写在了脸上,司宴鸿的车看不到影子了,傅寒夜的视线才收回来,嗤了声,他走出书房,一边扯下脖子上的领带,一边问旁边的佣人,“太太呢?”
佣人,“在卧室。”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沈念坐在梳妆镜前抹护肤品,她穿着浴衣,雪白的脖子露出来,上面红色的痕迹已经淡去,看在傅寒夜眼里,平添了丝暧昧。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的交汇,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傅寒夜走过去,领带扔到沙上,随着坐了下去,他拿了烟盒,从盒里抖了支烟,香烟叼嘴里,忽然意识到什么,香烟被他取了下来,夹在指尖把玩,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