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的病人乎想象中。
在漫长的等待中,陈语嫣的心逐渐地焦灼起来。
一个早上,扁栀看了六十几位提前一个月预约的病人,给八个骨折手指变形的病人接了骨,接受了八面锦旗,拒绝了五个电视台的采访。
她是真的很忙。
有一瞬间,陈语嫣有些羡慕扁栀。
像欧老太太说的,下辈子想投个好胎,这样的话,她也能被众星捧月,成为所有人期待并称羡的对象。
而不是灰溜溜地从医院的窗户里冒死滑下来。
她现在都不敢回想她滑下来时的动作有多么诡异跟丑陋。
陈语嫣的拳头缓缓的攥紧,面色是凝固的不甘。
凭什么她现在就得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凭什么扁栀就能光明正大地坐在就诊室的中心位置。
她不过是仗着一个好家世!
她不过是仗着身边的那些男人!
陈语嫣的肩膀颤抖,紧盯着扁栀的眼神慢慢地布满影子。
“她靠的可不是男人,”
忽地,眼前落下了一双漆黑皮鞋,男人低冷的音调由上至下。
“当然,更不需要靠家世,”
陈语嫣抬头,见欧皓站在眼前,他的眼底流光溢彩,看着她时,笑意讽刺至极,“她只需要靠自己,就能万丈光芒,你永远比不上。”
短短几句话,给两人的比较盖棺定论。
也像是完完全全的解答了陈语嫣内心中阴暗的至极的想法。
“欧皓!”
陈语嫣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在她的印象里,欧皓永远沉着肩膀,说话低沉嘶哑,因为生病的缘故,永远躲在房间里,脸上覆盖着病态的冷白。
而面前的男人,颇有几分身姿挺拔,笑起来居然也从容自信。
想起曾经做过的事情,陈语嫣的眼神暗了暗,她缓缓后退两步。
欧皓眼见着陈语嫣的反应,扯唇笑了,“想不到,陈大小姐也会怕。”
陈语嫣的眼神不自然的漂浮起来,要不是事情紧迫,她必须要找扁栀谈一谈,她这会必定会落荒而逃。
可,她现在也只能虚张声势,强装镇定磕绊着应对,“怕,我怕什么……”
欧皓点头,两只手放进兜里,像是在回想久远而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那般,眼神迷离,“对,你应该忘记的。”
“不过,”
在下一秒扁栀温柔的声音从就诊室内传来时,欧皓眼底的迷雾被拨开,他不羁一笑,“不过……我的记性好,当初的事情我可记得一清二楚,有人担心我告她,揭她并没有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在欧家落败时支援的事实,居然设计陷害我,说我企图qj她,让我被脱光了赶出欧家。”
“陈小姐,”
欧皓低下身子,面庞上爬上陈语嫣惧怕的冷意,“这些陈年旧事,欧某始终记得,这笔账,咱们始终要算的。”
欧皓从前习惯于活在阴影跟卑俱内,压低声音说起话来,总也透着一丝凉意。
听得陈语嫣脊背凉,指尖抖。
恰逢,就诊室有事,里头的人喊了他一声。
欧皓直立起身子,似笑非笑地扫了陈语嫣一眼,然后转身进入就诊室。
陈语嫣的唇瓣都在不可抑制的抖。
她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没什么可怕的,没什么可怕的。
不过是那死老太婆带回家装门面用的弃子,如今不过是人模狗样了些,她用不着害怕。
陈语嫣转过头,盯着就诊室内的欧皓站在扁栀身侧,冷静自持的模样,眼底卷起恶毒的恨意。
等到扁栀送走最后一波病人,陈语嫣终于难忍爆情绪的冲进扁栀的就诊室内,手掌狠狠的拍在实木桌面上。
她恶狠狠的瞪着扁栀,胸口因为怒气起伏,“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扁栀定定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