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沙沙,他们两个人牵着手下山。
她突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菱姨的忌日,猜到你会过来。”
他拨开她被风吹乱的碎,摸了摸她的头。况且昨天又生了那样的事,她亲手送走了路简明,一定想过来陪陪妈妈。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外公的墓地在这?”
那个位置明明很难找。
谭郁川注意着她脚下的石板路,轻声道:“之前每年都来祭拜过简老。”
陶绮言望着他的侧脸,心头一酸,忍不住贴过去吻了一下。
他笑笑,伸手揽住她的腰。
谭郁川不会和她说,他在简老的墓前许下过多么毒的誓言,但他会用余生的每一天告诉她。
他也是开车来的,陶绮言钻进了他的车。
他们的手紧紧牵着,陶绮言这才想起,“研讨会要怎么办?”
谭郁川拧开一瓶保温箱里的常温水,递给她:“不影响,明天才开始。”
陶绮言终于反应过来。
如果他在她直播结束后不久就赶了回来,那她联系不上他的时候,他是在赶飞机。明天研讨会开幕,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就是说,他一会儿就要走。
陶绮言忍不住心疼,声音也大了点:“你回来这几个小时做什么,又不好好休息!”
谭郁川眼睛半阖着,用手掌心蹭蹭她的脸颊肉,慢慢探身过来把她抱到驾驶座那边。
她坐在他大腿上,两人身体紧紧贴着。
“这样抱几个小时也行。”
他轻轻笑,把头埋在她肩膀。
陶绮言心酸的抱紧他,指腹揉着他的太阳穴。
谭郁川阖眼半晌,又睁开,直勾勾地看着她。
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她的眼眸黑亮,眸底还有水色,唇也是红润润的。谭郁川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眼尾,“我不回来,是不是要一个人偷偷哭?”
陶绮言嘴唇嗫喏两下,不回答。
明明就是忍了很久的,他知道她故作坚强的伪装,所以在看到直播中她的状态时,就一定要赶回来,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他也得看她一眼。
没想到她却说:“其实我订机票了,下午三点飞曼哈顿。”
谭郁川抚摸她脸颊的手僵住,没听懂似的眨动眼睛。
陶绮言红了眼圈,凑上前吻他的唇。
他很快反应过来,手掌移到她脑后扣紧,主动加深这个吻。
他们呼吸急促、唇舌交缠,陶绮言哭着咬他的舌尖,含糊不清地说:“谭郁川我们不要吵架了!”
下一秒就被他强势的吻吞的一点声音都不剩。
等到车里声响渐歇,陶绮言的唇已经被吮咬到红艳艳的。
谭郁川的手伸到座位底下,把驾驶座靠背慢慢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陶绮言趴在他怀里。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下捋,餍足的长眸半眯,明知故问:“订机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