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她轻咳一声,跳下车。
“走吧。”
跟在他身后走两步,还小声补上了一句:“我只是信任你的人品。”
不是什么人深夜带我回家我都跟他走的,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陶绮言默默想着,乖乖跟在后面。
谭郁川头也没回,像是没听见。
四季湾是江城有名的富人区,陶绮言刚开始找房源时就了解过这边,她很喜欢这片地产的设计布局,但无奈房价高昂,她一时还负担不起。
安洛曾问她明明有买房的能力为什么还要租房,她只说公寓离学校近,上课方便,没告诉她其实自己想一口气买下四季湾的独栋。
没想到谭郁川就住这儿,真是个有钱到让人嫉妒的男人。
她瞧着眼前男人走在前面的宽阔背影,默默腹诽。
进门前,她问:“所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给你看些东西。”
“不能说是什么吗?你从刚才就一直吊我胃口。”
陶绮言边说边被他带上二楼。
“比较乱,没想好怎么说,所以打算直接让你看。”
她走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不像一楼明快的室内设计,显得严肃很多,符合他历史系教授的定位,入眼是满满当当的两个大书架,和书架前宽阔的实木书桌,还有一把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椅子。
谭郁川在侧边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陶绮言自然不会乖乖坐着,绕到书桌后面看他书架上的藏书,粗略看去涉及到很多种类,还有不少英文原着,大部头分门别类被放得整整齐齐。
她看向那人的背影,笑嘻嘻问:“谭老师,我能坐一下你的位置吗?”
目光落在桌子上,笑意突然隐去,愣在原地。
桌面上立着一张照片,江宛和简未菱各抱着一个幼儿,笑眼盈盈,男童挥着四肢大哭,女童吸吮着小手,看的清乳牙,旁边是把手搭在江宛肩上、少年时的谭郁川,不带笑意却眉眼舒展。
幼儿是谁,不言而喻。
谭郁川拿着什么,朝她走过来。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说:
“我想坦白一些事,这是一份病理报告单。”
他抽出一份报告,放在桌上,让她看到。
是陶继业给陶绮言的那份,有关简未菱当年的病历。
陶绮言瞳孔一震,就要伸手去拿。
“是一样的,我只是复制了一份。”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
陶绮言却还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相同的诊断结果,确定和陶继业给自己的那份一模一样,才放下。
对于他的窥探,她不见恼怒,隐隐明白:“你还查什么了?”
见她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文件夹上,他反问:
“先告诉我,你选择去Jane。的最初想法。”
“我……想知道妈妈创立了一个什么样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