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谭老师你想听哪个?”
陶绮言前几天刚听过学校安排的就业宣讲会,虽然她过程没怎么听——趴桌子上睡了大半个小时,但还是觉得谭郁川此刻真的很像那个在会上口若悬河的就业老师。
他就像个尽职尽责的辅导员,看似关心着她的就业问题。
“压力有没有很大?”
“不,找工作挺有意思的。”
她微抬下巴,歪头笑眯眯的,完全一副初进社会,天真桀骜的模样。
谭郁川没揭穿她,微微颔默认了她的说法。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谭郁川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陶绮言在他身后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躺下去,背对着病房门,盯着洁白墙壁的一角,手心抚上心脏位置,胸腔里面咚咚跳得有力,已经很久没有呼吸急促、好似全身氧气抽离的感觉了。
她莫名有些想念那种窒息感,不能相信自己真的像一个正常人在生活。
只是这些不能让门外的那个人知道,一副像是要管她到底的样子。
多管闲事,但那双眼睛幽深如潭,每每看她时神色认真,像是能把人吸进去,她并不讨厌。
也可能是她真的很吃他的这张脸。
*
谭郁川接起来电,一时间没说话。踱向走廊尽头的吸烟区,火焰稍纵即逝,烟雾缓缓弥散在空中。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吵吵嚷嚷,他微不可见地皱眉。
“川哥,于葶喝得太醉了,一直叫你来接她。”
“去不了。”
吸烟室的窗户半开,夜风带走一点烟灰,男人的脸完全隐在黑暗里。
手机像是被夺过,一阵窸窣声后,一个带笑的女声传来。
“郁川,好狠的心呐。”
女人声音没什么醉意,谭郁川掐了烟,正要结束通话。
“谭郁川。”
于葶像是预见了他的动作,急声叫住他。
“你不是想找Jane。前几年在法国的展品全本吗,我带来给你了,我喝了酒,你来接我好吗?”
对面没声音,于葶咬住下唇,心里没底,“就在致韵。”
“不保密了?”
“那是骗你的,我当时不想给。”
“现在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