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川看了眼后视镜,平静道:“没注意,已经过了。”
她暗嘁一声,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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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景快向后掠过,两人无话的时候,陶绮言就会把身体角度转向正在开车的人,眼神直白地欣赏他优越的侧脸和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脸看到手,再看到脸。
都说认真开车的男人最有魅力,陶绮言觉得这话果然不假。
她才不信他余光注意不到她,但脸却一直不向她这边转过来,由着她肆意打量。紧绷的下颌线条明晰,一直延伸进衣料包裹住的肩颈。
陶绮言学画的时候也临摹过一段时间的人体,其中不乏身材很好的男模特。以她的经验来看,仅凭谭郁川肩腰腿的黄金比例,他脱下来应该蛮极品的,本着对艺术的追求,她突然很想看一看。
车内一路无声,很快尽头出现了江城市区的高楼大厦,一直被赤裸目光盯着的谭郁川终于开口,却是提醒她看夕阳。
回市区一路西行,陶绮言视线摆正,此时正在下落的太阳处在他们正中,有飘渺的云雾散开,眼前红彤彤一片,边缘是大片不刺眼的柔黄色日光和斑斓的晚霞,大片天空泡在暮色的调色盘中,陶绮言一时被这极美的景象惑住,心情顿好。
没注意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极浅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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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逐渐被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挡住,快到市中心,天色昏暗下去,陶绮言突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盯着谭郁川,微笑着一字一顿重复他的话,“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未婚妻了。”
谭郁川颔,“好。”
又问:“饿吗?”
陶绮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从中午起就没吃饭。
对她来说,画稿、看展、上课……随便哪件事情都比吃饭重要,她不像周围的女孩子一样喜欢美食,吃饭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维持身体机能的必要活动而已。这会儿肚子没什么动静,她就摇头,“不饿。”
“还是吃一点。”
他询问她的意见,“我叫酒店送过来一些,你介意在病房吃吗?”
“不介意。”
有饭就行,陶绮言向来不在意这些,当初在画室,她在刺鼻的颜料气味中也能神色如常地往嘴里扒饭。
她想了想,要他停车,“等一下。”
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依言停了车,她下车之后往马路对面走,他趁这个时间叫了附近一家酒店的餐,一抬眼看见陶绮言在马路对面提着一个很大的果篮,正在过斑马线。
等她坐好,谭郁川动了车,都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