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听到少年的话后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匕,而少年在悠闲地用手帕擦拭掉了手上的鲜血后打开了停在屋外的马车的门:“我很感谢您对我的评价,但我更希望你能称呼我的名字。我名为阿奇帕德安格斯凯,是一位魔术师,以及关于用恶魔来复活你的母亲的建议就是我提出的。”
“父亲到底要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华。随后她转身提起裙角,踏着登车的踏板坐进了马车内。那个名为阿奇帕德的少年跟在她的后面蹬上了马车,随后在她对面的座椅上坐下。
在登上马车后两个人便不再交谈,而当马车门关上后,马车夫马上就扬鞭催促马匹前行。与此同时,那几座房屋开始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屋中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火焚毁,就连国王最精锐的侍从也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痕迹。
如果真的能靠恶魔复活母亲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少女倚靠着马车厢壁,望着窗外变幻不断的风景这样想到。
少女听说父亲原本是东方名门望族之子,曾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某一日,父亲的家族遭遇了事变,家中人将钱财散尽才避免了满门抄斩,但是整个家族却因此衰落。不多时,家中的人也就散尽了。不过父亲并不愿意就此沦为一个庸人,所以他踏上了一艘驶离东方的商船,来到了这里。
父亲在商船上时受人欺压,最后竟被迫成为了一个奴隶。经过多次转卖后,他成为了一个贵族家的奴仆,身份低微到连其他仆人都不用正眼看他。
后来父亲他渡过了对他来说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最终他凭借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赏识。从那时起,父亲就像是获得了幸运之神的眷顾一样——他不但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而且还获得了无数人所渴望的地位、财富、名誉······父亲与母亲相遇,则是在这一切生之后······
父亲与母亲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陷入了热恋,而且为了母亲,父亲之后果断放弃了原先获得了一切,再后来作为他们两人爱情见证的她诞生了。
正当三人生活得美满幸福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痴迷于有关恶魔的学说。而为了获得恶魔的力量,他甚至毅然离开了妻子和女儿去组建了一个与恶魔有关的教会,向人们宣扬恶魔的力量,抵制神的存在。
父亲就这样带领着那群狂热的信徒去寻找所谓的恶魔,然而他就连自己妻子生重病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当父亲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母亲已经病死在床上了,他所能看见的只有自己最爱的人的尸体。
可能是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怨恨那个男人了吧?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您的名字呢!请问您愿意告诉我吗?”
阿奇帕德突然的问话打断了少女的思绪,少女抬起头看向面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的少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盯着阿奇帕德那双琥珀色,瞳孔说实话有些过于细长的眼睛说道:“可妮莉雅梅西尔纳尔森,你可以叫我梅西尔。”
“啊,梅西尔小姐,很高兴能认识您!”
,阿奇帕德在听到梅西尔的话后,他似乎很开心地将头向右边歪去,“请让我问您一个问题吧!”
“梅西尔小姐,你真的了解自身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哦?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您别太在意了。”
阿奇帕德一边用古怪的语气对梅西尔说道,一边伸出手用力地推开了马车的门。此时马车门外除了不断延伸出去的荒原之外,还有一处几乎不被人知晓的的神庙废墟。这片还残留着部分破损不堪的大理石柱和墙壁,由石英石构筑成地面的神庙废墟虽然长年受到风沙的侵蚀,但依旧可以看得出这里过去的繁盛与奢华。而在神庙废墟内,一群穿着漆黑长袍的人正在忙碌着废墟中,设置在神庙周围的篝火驱散了夜色。
“亚摩斯大人,我把梅西尔带来了!”
“真是辛苦你了,阿奇帕德。能请你先去准备一下吗?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和走下马车的阿奇帕德交谈的是一个明显来自东方的男人,他有着一头柔顺的漆黑长和一双棕色的眼睛。虽然他的外貌并不是很英俊,但是却有着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气质。
在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和这个男人对视,因为这个男人似乎可以通过注视一个人的眼睛就能洞察人的内心,而最令人奇怪的还是这个男人的名字。他明明是一个东方人,但是却拥有一个西方人的名字。
“梅西尔,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个样子。”
“父亲,被国王的走狗追逐的日子还好过吗?”
“多谢关心,举行仪式的话,这些人足够了。你也去准备吧。”
“哼,那就好。”
因为梅西尔与她父亲的对话从来都是相当不愉快的,所以这样的对话通常并不能持续多久。很快,梅西尔便被信徒带走去更换衣物,而亚摩斯则将注意力放在了被安置在大理石棺中的女人身上。
在底部铺满了金红色郁金香的石棺内躺着的是一个皮肤如同上等白瓷那样散着莹润光芒,暗金色微卷的长像丝绸一样顺滑的美丽女人。她蔷薇色且看上去十分柔软的嘴唇微微张着,让亚摩斯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这个美得足以让人忘却时间的女人似乎只是在石棺内沉睡着,但她异常冰冷的皮肤,以及不会起伏的胸口都在告诉人们,这只是一具美丽的尸体而已。
这是梅西尔的母亲,可妮莉雅纳尔森。
“可妮莉雅,你再等一等。”
亚摩斯在握住女人的手的同时露出了极为温柔的神色,而他原本冷硬的语气在这时也变得柔和起来——他这一面只会在他深爱的人面前显露出来。就连他的女儿,也未曾见过她这样温柔而深情的一面。
“母亲,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等着我。”
梅西尔一边低声说道,一边握紧了手中母亲送给她的怀表。这时她已经穿上了由柔软的白色细麻布缝制而成的长裙。一些信徒们正在她的手臂、腰间和脖颈处系上暗金色的丝绳,而另外一些信徒则在衣裙的袖口与裙裾的边缘缝上繁复精致的蕾丝。由坚韧牛皮与铜扣制成,镂雕着常春藤与花卉的宽大腰带收紧了她原本就纤细的腰部。
过了一会儿后,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梅西尔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用手挡住了胸口衣裙敞开的部分,然后她垂下眼睛低声道:“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毕竟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扮过了,不好好打扮的话,你母亲她会怪我的。”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亚摩斯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梅西尔后将半透明的头纱罩在了她的头上,随后他将腰间的银匕抽了出来递给了梅西尔:“就靠你了,别让我失望。”
“哼,这种事情,用不着你说。”
梅西尔冷冷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万一你走的路是错的该怎么办?”
有一个声音如此问梅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