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爷是什么身份?!能来你府上,参加你儿子的百日宴,就足够你千恩万谢了,至于送了什么,你还挑剔?!”
连湛的视线,也不止一次落在许泽手里的红包上。当然,也第一次觉得财大气粗的裴御城,这次居然这么小气。
今天,他之所以一反常态,并没有去洗刷裴御城,反而帮着裴御城说好话,还有很大一个原因:五年一次的大统选举大会,即将召开。
虽然,连家的大统权,一直稳若金汤。
但是,以防不测,在选举拉下帷幕之前,还是别惹裴御城不开心。
万一,裴御城动了什么心思呐。
“我和城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晏策看都没看连湛一眼,直接开口怼他,“我都差点嫁给他,难道还不能挑剔他?!”
“……”
连湛的脸,都变形了。这个节骨眼上,晏策他自然也不能得罪。闭嘴就闭嘴。听话,谁不会?!
当然,等他熬过了大统选举,看他怎么弄死姓晏的。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况,大统选举仅仅是三个月后。
而,自打进入书房,便直接落坐主座的男人,只是交叠着修长的腿,有一口没一口,慢条斯理抽烟。
裴御城,向来言语不多,惜字如金。
他既不显山,又不露水的模样,姿态很内敛含蓄。
但是,从骨血里迸射而出的俨如帝王般的气场,张扬又跋扈。
让人颤颤巍巍,不敢直视。
看着坐在那里,沉默抽烟的男人,晏策总觉得哪里不对而劲儿,看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裴御城,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坐到晏家主座上的?!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之前,晏策觉得还好。
可是,今天他好歹正式成为晏家的家主,裴御城怎么好意思还抢他位置?!灭他的威风?!
裴御城的表情,内敛寡淡。
夹在指尖、烟蒂处印着裴家金色滕图的香烟,刚好燃烧到尽头。
听到晏策愤懑的咋呼,他微微倾身,一边动作优雅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一边低沉着好听的嗓音:“既然这么不高兴,那么,让你好了。”
话是这么说。
但,裴御城显然压根没这么做的意思。
晏策本来都当真了。
直到瞄到裴御城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晏策忍不住催促道:“不是要让我吗?!”
说着,晏策已经率先起身,朝着裴御城走去。
今天,他也要好好在裴御城面前,感受下睥睨众生的感觉。
只是,刚走到距离主座一米的地方,裴御城幽邃的黑眸,便冷冷看了过来。
情绪不高,但是杀意已经很凛了。
“确定,要我起来?!”
他问他。
晏策当即怔住了。
一是,被裴御城的气场给碾压,二是,被裴御城那看似简单,实则潜台词丰富到极点的言辞,给威慑住了。
确定要我起来。
用裴御城体系风格的言语翻译下:起来可以,但是,你也别给我活。
以裴御城嗜血残暴、心狠手辣的性子,怕是不会手下留情。
只是……
“你在威胁我,笃定我不敢坐,是吗?!”
晏策问。
裴御城却淡淡从喉咙里出一个“嗯”
字,算是回应。
站在旁边看戏的许泽与连湛,很清晰的,瞧见晏策英俊的脸孔,以肉眼可见的度变黑变沉。
这是勃然大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