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接着说:“城爷昨天在皇室餐厅有个饭局,我询问过陪同而去的护卫,他说,季遇荌当着城爷的面,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族继承人,打情骂俏……”
“……”
许泽听了这话,表情立刻很变幻莫测:有些惊悚,也有些惊讶。先不说如今季遇荌的身份,就算季家还处在最辉煌的鼎盛时期,在拥有金贵非凡血脉的裴御城面前,她也应该卑躬屈膝。
当初裴御城能看上她,就应该感恩戴德。
那是整个Z国,任何人都高攀不起、无人能触及的无上荣耀,哪怕是连家的嫡系长女,都不配。
尽管她现在是裴御城不要的。
但她哪来的胆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给裴御城难堪。
其他圈子就算了。
豪门圈内,谁不知道她是裴御城的前女友。
与其他财阀子弟勾三搭四,还当着裴御城的面,这不是“啪。啪。啪”
打他的脸么?!财阀排行前四的继承者还好,但唐烨却说那人是“上不得台面”
的家族。
所谓上不得台面,大概是排行好几十。
季遇荌这种人都不放过,分明就是作践裴御城的身份。
以后叫裴御城,如何在帝都的各大财阀家族面前树立威信。
许泽沉思片刻,转而却想再追问些细节。虽然此时此刻,他是愤怒的,是替他们的裴总鸣不平的,但是,跟在裴御城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让他们的裴总难堪,不可置否,此刻的他,也是兴奋的。
裴御城接收财团,继承总裁的五年里,无论生任何大事,哪怕天都要塌下来,裴御城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更从来不会延误任何一场会议。
其他会议就算了。
今天,可是集团总会。
早晨八点整,许泽在办公室内,将所有会议需要的资料全部整理完毕,他记得裴御城说过:裴家的大总管,仗着功勋卓越,在家族内部愈有恃无恐,甚至长牙都明目张胆伸至集团内部,想要操控公司股份。裴御城要借这次会议,处决了他的那几处爪牙,给他演绎个生动的下马威,让他好好的、彻彻底底领会下,什么才叫奴,什么叫主。然而今天,却迟迟不见裴御城的身影。
在确定裴御城,的确没有来公司,并且的确延迟集团总会的那一刻,许泽是忐忑难安的,更是毛骨悚然的。
来御府的途中,他给总管打电话询问情况。
总管却说:“打从昨晚大少爷回府之后,便去了拳击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许泽当时以为生了极其严重的大事,毕竟一整晚都在拳击室。
却没想到……
不过,细细想想,这,也是大事。毕竟放眼整个Z国,有谁,胆敢如此放肆给裴御城难看。
在所有人眼里,裴御城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不见任何瑕疵的那种。
昨晚,他却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颜面尽失,这绝对是千年难遇,当初许泽已经错过了季遇荌给他戴上6衍景的那顶绿帽,许泽自然不想再错过这次。
他特别好奇:季遇荌,到底哪来得本事,让裴御城能吃瘪到如此地步。
唐烨瞄到许泽满脸的求知欲,瞬间也八卦心泛滥了。他刚要压低音量,来个滔滔不绝:“我听护卫说,城爷在看见季遇荌饥渴难耐,直接化作凶禽猛兽,把对方的嘴唇都咬破时,他的脸当场都绿……”
了。
乌拉——
雕刻着裴家家族滕图的厚实木门,毫无征兆被人从里面一下拉开。
许泽与唐烨,瞅着站在门口,周身都涌动着无尽黑色的男人,瞬间呆若木鸡。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暗卫统领,舌头这么好使!”
裴御城的语气足够的寡淡,但是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却冷森至极。
唐烨满目惊恐,平日在刀光剑影中穿行,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他,此刻身体都不能自控地哆嗦:“城……城城……城爷……”
“命,不想要了——!!!!”
裴御城失了平日的矜贵优雅,暴怒大吼。
下一秒,被璀璨的灯光,罩得熠熠生辉的走廊,跪了一地的人。
所有人都瑟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