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照片的重点在于纹路,而非对方没了衣物遮掩后轮廓流畅的上半身。
户川彻将“重点”
照的很清楚,五条悟头一次为自己拐了个弯的思维而感到羞愧。
他索性也不睡了,半夜爬起来誊画照片上的纹路,以便接下来的使用——虽然他私心并不想帮户川彻解开这个令他不死的法则。
誊画到一半想开窗透气,结果一撩窗帘就看见户川彻站在他家楼下。
简直是命运般的相遇,月色很好,天上甚至还在下着细雪。
户川彻的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公寓楼前的梅花开的正好,疏朗的枝条就横亘在他身侧。
可惜双方在此前的经历和想法都与“浪漫”
这个词无关,于是这个场景就只剩下了一种茫然的无措还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户川彻现在进了五条悟的房间,身上的落雪被暖气一烘化成了湿漉漉的水,原本蓬松的头发潮湿的粘在颈侧,于是尴尬之中又混杂了些许狼狈。
户川彻:“……我先去洗澡。”
五条悟:“……浴袍在你左手边的衣柜里。”
“对了,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
户川彻一边翻浴袍一边问。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视线落在户川彻的背影上,开口:“需要绷带吗?”
户川彻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伤,从善如流,“要的。”
五条悟把绷带递了过去,“只是受伤吗?”
户川彻点头。
五条悟坐回书桌前,神情没有变化,整个人却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他最初只是迫切的想给户川彻一个拥抱——就像在之前的那个梦境中一样——这个拥抱甚至不是为了安抚户川彻(),更多的是为了安抚他自己。
然而他谨慎的遮掩自己的心思(),又足够任性,因此只叫户川彻来见他,因为他直觉般的知道对方必定会答应,哪怕他根本没有说理由。
但是户川彻发来的照片上,能清晰的看到黑色纹路下尚未愈合的伤口。
户川复活之后,身体的机能会恢复到二十三岁时的巅峰时期——于是五条悟又有了另一个猜测。
而现在,这个猜测被户川彻证实了。
五条悟很高兴,他头一次因为一个人只是受伤而高兴。
于是那个拥抱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无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户川彻都是。
但是户川彻深夜前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他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五条悟只能反问:“你又为什么大半夜过来,不是说今天来不了吗?”
户川彻停下动作,“我只是有点在意。”
五条悟:“在意什么?”
户川彻沉默了一会,“我觉得那个时候你好像很迫切的想要见我,”
户川彻抬眼看他,“于是我来了。”
五条悟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两下。
他抿唇看向户川彻。
现在没有落雪没有路灯没有梅花。
凌晨三点连路上的狗都不叫。
这个明显属于单身汉的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鼻子被手机砸红看上去甚至有点肿,一个浑身湿漉漉活像是刚从街上流浪回来。
明明是跟什么“氛围感”
“浪漫”
“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