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见邬之没理会自己,有些戾气地拿过邬之的笔放在桌子上,冷声道:“我问你,人呢?”
许言的声音打破了教室原有的安静,这节晚自习是语文老师的晚自习。
语文老师闻声从书里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哟,这不是撞车那小伙子吗,还知道回来?”
少年自带青春期的傲骨,并未看向语文老师,而是一直盯着邬之。
语文老师已阅历千万,看着少年这副傲气的样子,也表示理解:“要解决事情出去解决去,别在教室里打扰别的同学学习。”
许言紧绷着脸站起来从后门走出去,邬之坐了一会儿,也跟着出去。
天空刚刚那股暗红色已截然消失,天边被灰暗色笼罩,如果说刚刚看起来夸姣又阴沉,那么此时只剩下阴沉。
两个教学楼中间的走廊,两个少年站在栏杆处眺望着远方,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许言:“人呢。”
这是他第三次说出这两个字,语气中带点命令的口吻。
邬之吊儿郎当儿地将双手耷拉在栏杆上面,听道许言的话,他轻笑了一下。
散漫道:“许言。。。。。。我和那姑娘不熟,从高一到现在,除了讲题,说话应该不少过二十句。”
许言安静地在一旁听邬之说着,没有说话。
邬之:“如果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在保护她,那么。。。。。。”
他故意似的拉长音,“你可能就错了。”
许言身子猛震道:“什么意思。”
邬之收起刚刚的散漫,冷肃道:“我什么意思你知道。”
连他一个旁观者都可以看出来女孩儿这半年的变化,他不信许言没有看出来。
“她回家了。”
许言从邬之刚刚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冷着一张脸,怔怔地看着天边那抹灰暗。
“奥,对了,你的校服,她没穿。”
邬之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他怕他忍不住地想要把彭翼对女孩儿做的事情告诉许言,他刚刚其实是有那么一丝犹豫想要把这件事情托盘而出,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女孩儿不愿意,他虽猜不到女孩儿的心思,但也选择尊重她,替她护好这个秘密。
许言愣怔地站在原处,心脏传来源源不断地火热的刺痛,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不是没有看到女孩儿的变化,原本挺活泼文静的一女孩儿,突然之间就变得异常安静,变得不爱说话,虽然女孩儿之前也不爱说话,但是这两个“不爱说话”
截然不同,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想。
脑海里闪过他寒假去往国外,和许成业一起调查的种种事件,一想到那些肮脏的画面是和他的家庭有关,他就痛恨自己的出生,他巴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许言紧紧握住拳头,身体里似乎有一只凶兽在胡乱冲撞,而他在因为奋力压制,眼角泛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高一第二学期开学,他便和邬之住在一起,每天和邬之一起远远地跟在女孩儿后面一起回家,每周六都会等女孩儿下课后远远地跟在女孩儿后面一起回家,只远远地看着女孩儿,他就已经知足了。
他故意在班级里和6可蕊举止异常亲密,并不全是因为乔慧芸和6氏给自己施压,而是想通过这个事情,让女孩儿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因为他知道他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女孩儿。
他本身就在“深渊”
之中,又怎敢将女孩儿私自扣下,他想要女孩儿回到属于她的路上,但是好像一切都不是他可以左右的,女孩儿终是在“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