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君仿佛一个垂暮老人,坐在那里失去了生气,齐之芳看了哥哥一眼,心下也不是滋味说“哥,小崔那事,你那边是有什么想法吗?”
齐之君无精打采的摇摇头说“能有什么想法。”
双手抱头抓了抓头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女人陪我吃苦受罪!这回我提前一天回来的,想着去单位开了介绍信,就还小崔一个自由之身,别再拖累人家了。这辈子算我对不起她。”
齐之芳一听这话,立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她算个什么东西,早跟王燕达勾搭上了,要是王燕达还活着,她就是个破鞋,跟王燕达是奸夫淫妇,我要不是看着他们偷情的证据,我能那么死命的花他抚恤金吗?我……”
齐之君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齐之芳“芳子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齐之芳根本没看出来齐之君的脸色,只管说“她是我跟王燕达的小三,给王燕达写情书,两个人经常一起……”
“啪!”
齐之君一巴掌打在齐之芳的脸上,齐之芳被打懵了,不可思议的说“你打我?”
齐之君突然笑了,笑着笑着流了眼泪说“你真是我的好妹妹,能眼睁睁让我娶你自己丈夫的女人!”
齐之芳一愣说“你什么意思?什么我丈夫的女人?”
齐之君已经陷入癫狂状态中说“挺好,你真的挺好,齐之芳我对你不薄啊!你守寡吃不上饭的时候,我为了让家里好过一点,娶了魏淑清,那几年我工资每个月就留三块钱,拉着自己老婆把工资都上交给家里,就为了让你,你三个孩子吃饱饭,吃好的。我自己妻离子散,然后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捡王燕达的破鞋还不告诉我。你………”
说着一头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齐之芳惊恐的喊“妈,妈!我哥昏过去了。”
齐母出来的时候也慌了,赶紧叫了两个邻居把齐之君送到医院。等医生打完针后出来说“病人是长期营养不良,饥饿导致了很严重的胃病,这次是因为情绪激动才晕了过去。”
齐母这才慌了,看着病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都瘦的脱相了的齐之君她是真疼在了骨子了。
她不是不清楚齐之君过的什么日子,这个儿子自小就孝顺顾家,到这个时候她才反思,是不是她和老头子做错了,要是当初对小魏好一点,家里是不是还能过的下去。
她不知道原本的轨道是魏淑清那个大傻子把他们一大家子人养到过了那个特殊年代,等到齐之君当官,前程一片光明,翅膀硬了,用不到魏淑清了,他才跟那个小崔双宿双飞的,而魏淑清自己把孩子给他们养大了,最后清身出户,她连个房子都没给孙子留。
所以说人啊!就不能吃太饱,吃饱了有无数个烦恼,而吃不饱就只有一个烦恼!这不现在连齐母都能反思,三观也正常了!
因为面临着住院,齐之芳赶紧下楼给肖虎打电话“肖大哥,我哥现在住院了,能不能麻烦你借我点钱!”
肖虎在办公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桌上的文件用笔写写画画。
“肖大哥,求求你了我现在是真的没人能求了。我……”
电话里传来齐之芳带着哭腔的声音,肖虎皱着眉放下笔低沉的声音透过来说“在哪个医院?”
“市六院!”
肖虎看了眼手腕的表说“好,我一个半小时到!”
挂了电话,想着自己的老婆抹了抹脸,心中劝自己,我是为了齐之芳的哥哥,槐花一定能理解的。
然后起身在刚的工资里抽了二十块钱,想想又拿了半斤糖票,让勤务兵备车。
六院门口,齐之芳焦急的来回踱步,生怕肖虎反悔不来了。没一会一辆部队的车停在医院门口,肖虎穿着军装下车,齐之芳这才感觉到放心,走上去的时候,肖虎的步子没有停下,继续往里走说“你哥怎么样了?”
齐之芳跟在后面小跑说“就是营养不良胃病厉害,在家里说了几句一激动晕倒了!”
肖虎嗯了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病房,肖虎跟齐母打来招呼,看了一眼齐之君就说“你们先安心在这里我去给他交住院费。”
说着去了缴费窗口交了三块钱,然后剩下的钱和半斤糖票递给齐之芳说“这些留给你哥哥买点好吃的补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