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932年7月3号的黄昏”
向阳穿着一身中山装,有些邋遢,脸上的胡子没刮,但在他看来,并不长,也就是能刮疼小锤锤。
不算什么了。
过了这几个月,自己已经没那么胖了,那么,大概率应该就还可以。
站在旅馆的楼道里,这是一个很旧很旧的旅馆,就装潢来说,很有欧洲的风格,门的雕花,以及壁纸的样式。
只不过,看上去似乎经过了多年的烟熏火燎,黄的厉害。
他整理一番衣衫,手上拿着一封信。
向阳知道,他这次来是要见一个人的,一个非常有趣的女人。
她欠了好多钱,走投无路了,但却想到了个法子,给报社写信求助。
那是6oo多块钱,这笔钱可太多了。
这个女人还怀孕了。
不过,从之前表在报社上的文章里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不一般。
她叫做张乃莹。
向阳呢
哦对了,我现在是三郎。
三郎就是萧军。
这一次见面,将会是决定他们俩人命运的见面。
旅馆的过道很快就消耗光了,正如三郎那平静的心。
越是距离那个房间的大门越近,三郎就越是不自在。
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那种相当洒脱的家伙。
可以把钱花的分毛不剩,就为了跟大家一起欢快的饮酒。
至于钱,再写文章就是了。
当然,文章卖不了多少钱,按照他自己说的。
“我可写不了卖钱的文章。”
言下之意是赚不了大钱,可既然报社表了他的作品,总得给他钱不是。
眼下,那房间里是一个欠了六百多块钱的女人,听说她还怀孕了。
这么说来,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的。
于是乎,三郎敲了门。
“她有一张近于圆形的脸幅,镶嵌在头中间”
门开了,房间全是阴暗,但却有一个女子,她就好像烛火一般,点亮了三郎的眼前。
她有些受到惊愕的样子。
三郎并不迟疑,他干脆的走了进去。
“这是你的信。”
张乃莹把房门关了,这才来看信。
她头很乱,肚子很大,一手托着自己的腰,仿佛随时会折断一样。
三郎觉得这并不夸张,因为眼前的人,她拿信的手都在颤抖。
那只是一张纸。
“原来,你就是报社的三郎先生。”
“是我。”
“我在看你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