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
“十万!”
马力贪婪的笑着。
闫克美担心的不是这么大一笔钱,“我怎么知道你要玩一次,还有没有第二次。”
“你放心,我知道警察工资也不高,但这饭碗,值这么多!”
“我告诉你,姓马的,不管谁开的车,这都只是一场交通事故。而且,我当时是在拉车,你不要乱说话,就算车子没掉下去,那司机也已经死了。”
闫克美连吓唬带试探。
“死人,能拍玻璃?”
马力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是个无赖,没什么好失去的。
“就十万!再有第二次,我这身衣服就算自己脱下来,也要宰了你。”
闫克美撂下狠话。
一个星期之后,两个守信的人再次相聚。
这是闫克美一年的工资,可马力不知道,闫克美的家境优越,她并不靠工资过活,这点钱对她来说并不算太多。
拿到钱的马力,把自家的土房子翻新了,换了辆拖拉机,他心爱的驴子退居二线,每日里和它的主人一样,四处闲逛,看到邻家的母驴母马,总要过去挨两蹄子。
剩下的钱,他开始挥霍,找女人,玩牌,很快就花光了。
他不知道,闫克美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她不相信一个无赖,能有什么信用。
“请问闫克美队长在么,我找她有点事。”
马力走进了公安局,他把闫克美当成了提款机。
“闫队啊,人家离职了。”
“啊?离职了?这么好的工作都不要了?”
马力错愕了。难道是被自己吓跑了?“您知道她去哪了么,我是她一个朋友。”
“朋友?上回来还带着手铐了吧,闫队能有你这样的怂人做朋友?”
那警员瞥了他一眼,他以为这是啥地方,那么好糊弄?
啊?“呵呵,警官,您认出我了,我改过自新了,闫队帮我重新做人,我这不专门来谢谢她。”
“行了,别编了,人家结婚嫁人了,嫁到外地了。想找就自己想办法。”
老马被轰出了警局,他像丢了魂儿一样,失落,他想闫克美,想这个女人,这么漂亮,还出手大方,可惜自己只享受了一次。
老马是个痴情的货,他努力过,在这个如井底之蛙的小镇里到处寻找他的女人,他甚至去过青云市,但最终还是失去了信心。
老马的屋子再度破败,驴子的好日子也到了头,还没来得及留下自己的子嗣,就又扛起了车把式,老马不适应,它也不适应。
闫克美是被吓跑的么,当然不是,但这是个导火索。
平日里她交际面广,赵青背了锅辞职,不见了人影。这是让闫克美最难过的,不过,作为一个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她很快就从悲伤里走出来。在与各路贵人的觥筹交错中寻找着自己的未来。
围在她周围的追求者里,就有钟建国。
和钟建国的相识,是在一起群殴事件的处理过程。那时的钟建国兄弟俩已经在青云市站稳脚跟,但有些乡镇里的项目,偶尔还需要靠打打杀杀抢地盘。
械斗事件让钟建国有机会认识了闫克美,老钟对她一见钟情,每周都会从市里赶过来请她吃饭。
内心空虚的闫克美感受到了被呵护,被宠爱的幸福。她也查清了钟建国的底细,赶上全国房产热潮的大钟,从一个地产小公司,一跃而起,成了青云市排名靠前的本地地产商。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骑驴的老马及时出现,这让闫克美下定了决心。
以她的判断,马力一定还会勒索自己。而一旦找不到人,这个无赖,也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抖出来。
闫克美的判断是专业的,但前提是,马力,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