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北疆已经两次摧饷了,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出现不必要的动荡。”
户部尚书甫一听闻,二话不说跪倒在地,那声响、气势比虞观更要惊人。
“陛下,户部的府库已经开始闹老鼠了,实在拿不出太多的粮饷。”
“如今逃荒的百姓又多,前一段时间还有柳侍郎……”
他似乎深知自己失言,猛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众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知道他与柳家关系好,可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上眼药吧!
越千秋倒也没有因为他的失言生气,别看御书房内的人不多,可人均十个心眼子。
若是每一句话都要寻根问渊,他怕是要累死。
“内库再出一百万两,户部出二百万两,先将北疆的饷银下去。”
“陛下,微臣无能,户部已经拿不出二百万两!”
“那么,户部能拿出多少?”
“五十万两现银,已经是户部的极限。”
户部尚书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因为他真的拿不出来。
“……你再和朕开玩笑?”
“微臣不敢!”
又是好一顿唇枪舌战,户部这才扣扣嗖嗖地应下了一百万饷银的事情。
兵部派人遣送饷银,前往北疆的事情这才正式确定下来。
当御书房只剩下姐弟二人时,越千秋这才瘫在龙椅上,刚才强撑的坚定消失殆尽。
就像是一个背着千斤重担的挑夫,脸色变得极其煞白。
“阿姊,柳遗直的离开让所有人都变得投鼠忌器,就连杨明昭都不敢冲头阵了。”
按照正常的谋划,所有柳家人都会被他们困在明京,然后以快刀斩乱麻的姿态将其铲除。
将帝王的权柄重新捏在掌中。
届时,他们这些摇旗呐喊、通风报信、重拳出击的臣子们,自然会被重用。
可是,柳遗直逃了!
“当初,谁去拦截柳遗直了?”
依照几人的布局,他们分派到柳遗直身边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