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明面上由羽林卫和护龙卫把手,暗中则由君子门盯梢,为的就是防备柳遗直劫狱。
可众人的严阵以待,却好似是一场笑话。
因为,那个被他们当作敌人的柳遗直,从始至终都不曾露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柳元甫被关诏狱,柳家人被囚禁的风声,好似从未传到他的耳朵里。
御书房,一身明黄的越千秋虽然坐在龙椅上,可心绪却杂乱无章,时不时望向虞嫤和姜行程。
“阿姊,我还是想去见一见他。”
“我代你去。”
说心里话,虞嫤并不希望越千秋去见柳元甫,那老狐狸惯会灌迷魂汤,他指不定会着了道。
“朕想亲自去见他。”
越千秋换了称呼,想要表明自己的决心,却没有看到姜行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
虞嫤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称呼,略微思索后倒也没有继续阻拦,只是叮嘱他万事小心。
越千秋在护龙卫与羽林卫的护送下进了诏狱,虞嫤和姜行程则在诏狱门口静默地等待。
见她垂眸不语,姜行程拧着眉头询问:“可要我派人进去?”
“不用。”
他现如今已是旻朝的帝王,自然该有帝王的待遇,而不是被人跟踪偷听。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先例。
见她坚持,姜行程倒也没有让人跟着进去,一个帝王确实应该保持自己的威严。
可是,这些威严却不是平白无故便能积累的。
越千秋虽然要痴长他几岁,甚至也曾被柳家精心培养,可终究还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见过太大的风浪。
所以,很多事情都无法掌控在手心里。
就如同,他当时并不愿意折返明京,而是想要在北京戍守边境,是他亲手将人绑回来的。
有些事情,他的姐姐不方便做,可他却最合适不过。
“师父,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展,你在想什么?”
两个人虽然仅仅相差五岁,可因为当初为了学习一身武艺,倒是硬生生低了一个辈分。
“你与越千山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这话就有点难听了啊!什么叫勾搭?我们那就谋篇布局,智珠在握……”
“用他的命去终结柳家,这就是你们的谋划?”
“很值,不是吗?”
刚一开始,他也不确定越千山有那样的魄力,毕竟他看着就不是一个能牺牲自己保全别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