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载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这义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通透。
可对这世道看得太透彻,于他的仕途无益啊!
“你别跟我整这些歪理,恩科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姜行程耸了耸肩头,他自幼便过目不忘,不管学什么都快得惊人。
四书五经早已滚瓜烂熟,治经策论也颇有心得,一场恩科自然不会太难。
——难的是,建炎帝会不会点他的将!
“倒是我的身份连累了你,否则以你的能力,两年前便扶摇直上。”
相比姜载育的颓然,姜行程却眸色平静。
他不仅没有任何伤秋悲春之色,反而颇为猖狂地指向屋内的横梁。
“再差又如何?他能阻止我第一次科考,还能阻止第二次?”
“义父,我这么年轻,这么水嫩。”
他撑着下颚,兴致勃勃地望着姜载育,纯真温和的眸色,带着些许少年郎的得意。
“他这位年迈的雄狮,有多少时间陪我耗?”
虞嫤尚且不知姜行程,将天下英才视若无物的狂傲。
否则,指不定会直接潜入姜家,让他明白少年郎,谦虚好问的高尚品德。
就在虞嫤嫁人的流言,刮得越来越猛烈时。
柳家紧扣的大门,被一个妇人连敲带打地推开。
蓬头垢面的女子,宛若疯子一般,逮着人便是一通胡言乱语的询问。
“我儿子在哪里?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
“柳遗青,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将我的儿子还给我!”
“阿荫……我的儿子呢?我儿子阿荫是不是被你害死了?我是他亲娘,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虞嫤听到有人要见柳承荫,便知道事情要坏。
急匆匆赶过去时,只见6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正在和柳遗直针尖对麦芒。
柳承荫则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眸色呆滞地抱着怀中气绝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