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太背着手,走到墙角,把挑水的工具递给了姜秋澄。
“扁担和桶你拿好,跟着我走。”
接水的地方在后山的一处小溪处,是顺着石壁流下来的山泉水。
在这周围,布满了湿润的泥土,不少石块上还附着着绿油油的青苔。
董老太经常来这里打水,将新长出来的野草向旁边一踩,轻车熟路地绕了进去,姜秋澄紧随其后,也提着桶挨了过去。
因为害怕打好的水又被打翻,姜秋澄不敢装太多,董老太看了那半吊子的水,骂了一句没用。
“这么大个人了,连两桶水都背不动,也太没用了一些。”
“别和我扯其他的,当初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不也和你差不多?这些活我照样干得了。”
“我看我还是对你太好了,你现在都敢得寸进尺了,明目张胆的偷懒!”
像是想要泄心中的不满似的,董老太一把夺过姜秋澄手里的半桶水,将桶重新浸到水中,打了满满的一桶水。
“一次抬两桶,要是你敢在半路撒了,就回来重新打!”
“我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娇气得很,一点苦头都不能吃,我非得治治你。”
即使姜秋澄这两日事事乖顺,不仅不敢忤逆她,还嘴甜陪笑,却仍然不能够叫董老太满意。
在她眼中看来,姜秋澄现在的角色就是一个任她差遣泄的奴隶。
权力的滋味很美妙,一旦尝过了支配别人所得到的爽感,就很难戒掉了。
一直任劳任怨,生活辛苦的董老太在尝过了这种滋味后,就生出了更多想要折磨姜秋澄的念头。
看着姜秋澄因为努力调整水桶位置,想要保持平衡而左摇右晃的狼狈模样,董老太恶劣地笑了。
随后,心情颇好地转身,顺着小路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催促着。
“脚步利索些!慢吞吞的像个什么样!”
姜秋澄跟在她后头,因为憋屈和吃力,脸颊早已涨红。
忽然,她看着董老太鞋底沾着的青苔和草屑,再看了看自己肩头挂着的水桶,心生一计。
故意将走路摇摆的弧度加大了些,桶里的水在震动下,朝着外头撒去。
下山的小路并非平坦的,泥土中夹杂着一些突出的光滑石块,水顺着向下的弧度,将光滑的石块浸得湿润。
可单靠这个的话,效果却不明显。
董老太对脚下的路熟悉得很,即使不看路,也能够走得稳当,好几次还直接迈过了石块。
正当姜秋澄头疼的时候,底下的田埂上冒出了个人影,看样子是个中年男人。
董老太自然也瞧见了,轻车熟路地同对方打了个招呼。
就是这个时候!
眼看着董老太即将迈腿,踏上下一个凸起的石块之时,姜秋澄大喊道。
“婆婆小心!草丛里有蛇啊!”
这条路董老太经常走,早就过了需要步步小心的时期,她双眼目视前方,脑子里也在想着待会要怎么折腾姜秋澄的法子。
正出神的时候,猛地被姜秋澄喊了这么一嗓子,吓得一激灵,脚步也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