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指了指旁边青烟袅袅的青铜雕花香炉,如实道:“昨晚看你睡得香甜,我就在炉鼎里添加了几味助眠的灵药。”
说到这里,他觑着她的眼神深了几分。
昨晚,在他的床榻上,在他的身边,她睡得很香甜。
而且,她没在梦里喊那个叫魔尊的男人。
君慕嫣微蹙眉头,但还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是叮嘱道:“不需要再往炉鼎里加助眠的药物,以后的夜晚我得随时保持警醒。”
等君敬业回来,估计她的日子很不好过。危机四伏,处处暗藏杀机,不能睡得太死。
“大小姐只管放心安寝,有我在旁边保护你。”
少年拍着略显单薄的胸膛,信誓旦旦,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
君慕嫣忍俊不禁,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得提醒他:“若是天罗门真派来了杀手,你手无缚鸡之力,可能一招都招架不住。别说保护我,你连小命都不保。”
薄心怔了怔,不再说话了。
看得出来,他多少有点儿沮丧。
君慕嫣也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只淡淡地吩咐道:“去把香炉换了,以后别再弄这些东西。”
*
第二天早膳后,君慕嫣急匆匆地带着薄心再次赶往议事堂。
薄心见她神色凝重,就猜到生了什么紧急的重要事情。
不过在他的眼里,唯一紧急且重要的就是她。只要她安好,其余什么人什么事都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薄心还是没看到青蝉,看来大小姐仍罚她面壁思过。
没了青蝉的吆三喝四,薄心自在多了。
他代替青蝉站到大小姐身边最近的位置,冯武识趣地错开了几步的距离,自觉排到下。
薄心认为,现在他就是大小姐最近的亲信了!
君慕嫣心事重重地抬起头,无意间瞥见薄心眼里的兴奋和喜悦,不由再次纳闷——他怎么每天都这么朝气蓬勃且喜气洋洋的呢!
君慕嫣进了议事堂,景、崔、任三位长老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见到君慕嫣进来,他们个个激动不已。
“大小姐果然英明,幸好昨日及时修改了后山阵法,果然抓到了不少天罗门的奸细!”
“那些奸细落网的陷阱都是改动过的通道,看来他们事先真的得到过山海宗的布阵图。”
“天罗门究竟抱着什么心思?不止一次偷偷摸摸往后山跑,就是贼心不死觊觎玄音天箫吧!”
君慕嫣微微颔,肯定了这个说法:“没错,天罗门的目标就是玄音天箫!”
“大小姐,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三位长老现在都对她心服口服,因此遇到难题时第一反应就是请示她的指教。
君慕嫣沉声应道:“这些小喽啰不足为患,就连樊汉秋也只是个小角色,真正可怕的是天罗门的门主樊庚。”
“他既然盯上了玄音天箫,又不择手段意图染指,就说明他揣着不可告人的野心和祸心。我觉得可以将此事闹大,借机解除君、樊两家的婚约!”
“至于樊汉秋,他两次牵涉盗窃玄音天箫的案件,实在无法姑息养奸。依我之见,立即将他拿下并且押入天牢,做为牵制天罗门的人质。”
“天罗门那边肯定不会同意退婚,更不可能承认盗窃玄音天箫。所以我们也不必跟他理论,直接把退婚文书和天罗门觊觎玄音天箫的事情都宣扬出去。木已成舟,料他们也无法再抵赖。”
这一招破釜沉舟,既能让她彻底摆脱樊汉秋,又等于把樊庚的野心昭告天下。
她倒想看看,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拿到玄音天箫的天罗门是否还敢像前世那般明目张胆地对山海宗起侵略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