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嫣唇角勾起一抹冷诮的弧度,淡淡地道:“成全他们两个,以后我的未婚夫婿和二妹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她知道樊汉秋只是个小角色而已,真正的布局者是樊汉秋的父亲,也就是天罗门的宗主樊庚。
在没有十足把握对付樊庚之前,她不会轻易打草惊蛇。
但是山海宗的后山绝不能再允许天罗门的人踏足,以防玄音天箫再落到樊庚的手里。
前世她完全没有怀疑樊汉秋,再加上有窦兰芝和君明月母女俩里应外合,竟然真让他的属下找到了玄音天箫。
可想而知,最终山海宗被天罗门所破,主要还是输在了这上面。
重活一世,君慕嫣誓要死守后山,绝不再重蹈覆辙。
为了避免樊庚起疑心,她就把此事的变故赖在樊汉秋和君明月的身上。
退婚的事儿,君慕嫣要让樊汉秋主动提。
至于君明月,因为她跟樊汉秋的私情影响了天罗门的计划,对于樊家来说这个女子就是个扫把星,哪怕她日后嫁进樊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君慕嫣倒想看看,如果樊家的家主樊庚不喜君明月这个儿媳妇,樊汉秋是否还能如同前世那般宠爱她。
*
虽然君慕嫣派了十名侍卫驻守学堂,可以阻止外面的人随便进学堂抓人,但是他们却不能阻止夫子管教门生。
这就是陶宴为何许诺巨额赏金,买通胡夫子责罚薄心的原因。
胡夫子抓着戒尺,嘴里哇哇大叫着:“薄心,你胆敢蔑视课堂、蔑视尊长,罚四十戒尺!快快主动领罚,否则把你开除出学堂!”
薄心冷睨着他,不亢不卑地问道:“夫子凭什么说我蔑视课堂?我是没有按时完成课业了,还是没有按时进学堂了!”
众目睽睽之下,胡夫子又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咬死了:“你蔑视尊长!”
“你凭什么说我蔑视尊长?拿出证据来!”
薄心毫不相让。
胡夫子瞪了瞪眼睛,张口就来:“本夫子责罚你四十戒尺,你不肯乖乖领罚,就是蔑视师尊!”
“哈,原来蔑视的是你啊!”
薄心满是讥诮地哈哈一笑,然后不屑地啐了一口“呸”
,冷冷地道:“你哪里配为人师尊了!”
“你、你大胆!”
胡夫子气得嘴巴都不利索了。“我要上报郑掌祠,你辱骂尊长……”
“我骂错了么!你口口声声自称师尊,哪一样能胜过我了?”
薄心当然不会让他有机会去告状,否则又要给大小姐惹麻烦了,这种小事他得学会自己摆平。“有本事你跟我比琴棋书画,只要有一样胜出,不用你上报掌祠大人,我自行退学!”
胡夫子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如果他能让薄心退学,陶宴公子那边的赏金只多不少。
“好,一言为定!”
胡夫子当即答应了跟薄心比试,但是提出了条件:“咱们比对弈!”
他亲自见识了薄心的绘画天赋,自己万万不敌,当然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
薄心冷冷一笑,反将了他一军:“可以!不过如果你输了,是否也该卷铺盖离开学堂,别再误人子弟!”
见那么多门生的眼睛全部盯着自己,胡夫子只能硬着头皮:“好,一定为定!”
“谁反悔谁跪地爬三圈,学三声狗叫!”
薄心补了一刀。
胡夫子心里有些打鼓,但是骑虎难下。何况他觉得薄心年少轻狂,就算在丹青方面有些天赋,其他方面肯定造诣有限。
他下了半辈子的围棋,就不信会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