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君慕嫣一声呵斥,鞭打薄心的大汉赶紧退到了一边去。
听到了她的声音,原本一动不动的薄心缓缓睁开了狭长的眸子,用嘶哑的声音低喊:“大小姐……”
君慕嫣冲到了薄心的身边,第一件事情就是捧起的他的脸观察他的额心和瞳色。
还好一切如常。他的额心没有出现血色魔纹,眼瞳仍然浅淡如琉璃,没有变成紫红色。
她刚吁出一口气,就听薄心问道:
“大小姐,是你让他们……抽我鞭子的吗?”
他每一个字都问得很艰难,那双如小鹿般澄澈无辜的眸子眨也不眨地觑着她。
君慕嫣忙否认:“怎么可能呢!以后再有这样的谣言,你别信!”
昨天亲自审讯薄心偷窃案的时候,她就见识到了那些人颠倒黑白的能耐。
听到她否认,薄心眼底的悲伤和忐忑顿时消失,重新有了光。
他绽露出笑容,就好像有阳光从厚重的云层后面照射出来,全世界都为之一亮。
他完全忘记被鞭怠的痛楚了,欣慰地道:“我就知道……大小姐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让他们打我!他们骗我的!”
君慕嫣拔出栖风剑,斩断了捆住薄心的绳索。
薄心被鞭打许久,身体早就血肉模糊。此时被松开绳索,反倒站立不稳地倒了下去。
君慕嫣毫不犹豫地伸臂抱住了他。
少年落在了少女温暖柔软的怀抱里,恍若梦境般。
“大小姐……”
他颤声地告诉她:“我身上很脏……小心弄脏了你的衣衫……”
君慕嫣哪里还在乎这些,她轻轻地安慰他:“无妨。”
两人说话间,那三位年轻公子都围聚了过来。
樊汉秋一马当先地冲过来,完全一副兴师问罪的势头:“君慕嫣,你贪恋这个妖孽的漂亮皮囊,几次三番袒护他!你到底还有没有半分羞耻之心,有没有把我这个未婚夫婿看在眼里!”
君慕嫣抬头看向他,目光比手里握着的栖风剑还要冷上几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随便跑来动我的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山海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樊汉秋质问不成,反倒被对方一顿斥骂,不禁呆了呆。
这时君泊韬和陶宴也过来了。
只见陶宴摇着折扇阴阳怪气:“啧啧,不过是抽了这妖孽几鞭子而已,小惩大诫嘛!想不到把大小姐心疼坏了。这既当着你未婚夫婿的面,又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你丝毫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跟这个妖孽搂搂抱抱。没人的时候,比如说你昨夜把他留宿在栖风阁,夜深人静……”
还不等陶宴说完,君慕嫣的栖风剑挥出去。
陶宴猝不及防,被斩断了一缕头,不禁惊怒交迸,剩下的风凉话都咽了回去。
他惨白着脸色,气得浑身抖:“你、你……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么!”
君慕嫣将薄心交给了贴身侍卫,栖风剑再次指向陶宴:“再满嘴喷粪,本小姐割了你的舌头!”
薄心原本陶醉在温香暖玉般的怀抱里,结果被陶宴一刺激,他就被大小姐交给了侍卫。
失去了那香软的怀抱,他目光寒凛地看向陶宴——想永远封了那张臭嘴!
君泊韬以堂兄的身份教育君慕嫣:“大堂妹,不是我说话向着外人,你如此行事的确有违妇德……”
“敢问堂兄,我做什么有违妇德之事了?”
君慕嫣毫不相让,辩驳道:“祖父闭关之前再三叮嘱过,要看在静玉小师姑的情面上善待薄心。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擅自抓人打人,是谁给你们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