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吧!这么多人,咱地府可不管饭啊!”
阿卢叼着不知从哪拔来的芦苇杆子,带头朝着仙界的兵大喊,笑声一片。
无量道长不急不恼,只与慕栖洲四目对视。
二人目光交汇,无声中似有火光迸裂,这个裂缝越变越大,刹那如星河万里。
“为什么?”
慕栖洲问,压抑着苦涩和迷茫。
无量道长半合着眼,神情冷然:“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有为什么。”
“别的人或许没有,可你,一定有。”
慕栖洲黑眸微震,哀伤难抑。
这是他最最敬重的大师兄,可那一晚的扩廖山,那招风卷残云是他的招术。
黑袍人,就是无量道长。
他明明是拯救三界众生的神,怎么就变成了坏事做尽的黑袍人?
慕栖洲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我叹天地为何如此弄人,天地叹我执迷不悟。”
他看向慕栖洲,眼底浮起浓重的悲伤。
这股悲伤之浓,像是化不开的墨,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连带着慕栖洲和沈南意也一并感到失落,像是踩空了似的,心无归处。
沈南意甚至觉得,这刹那间,她在心底的深处与这股哀伤起了共鸣。
约莫是过了许久,无量道长又恢复了如常。
只见他轻甩拂尘,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杀。”
杀声震天,清一色白的仙兵与一水黑的冥兵在忘川河上厮杀,兵刃碰撞声四起。
沈南意刚想冲上前,却被慕栖洲一把拉到了身后:“待着,我来。”
她不肯,手中化出沧浪逐月剑与他并立:“不能撇开我,你答应过的。”
无量道长手持拂尘,满脸带着讥讽:“何苦谦让,一并来吧。”
沈南意剑指无量道长,语气哀怆:“他们三个都是你的师弟,你真是禽兽不如。”
“谁阻碍我,谁就是我的敌人。大局面前,哪有什么师兄弟。”
无量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