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朝放下酒瓶,感觉是酒精上脸,面颊微微发烫。
程嘉意捧着他的菠萝啤,矜持地吃着小串,突然灵机一动,真诚发问:“对咯,阳哥跟楼医生怎么认识的呀?认识多久了?”
“就是我妈的一个oldbaby介绍我俩认识的,相亲——”
“他是我弟弟同学!”
楼朝高扬的声音截断了易锦阳的话,对于他的打断,易锦阳还不太满意,歪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好的相亲对象,怎么就弟弟的同学了?
易锦阳闷头喝酒,郁闷至极。
楼朝:……
无语至极。
看不透他神奇的脑回路。
程嘉意未察觉异常,只是天真地问:“楼医生的弟弟也是体育生?”
“嗯。”
楼朝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体育竞技,竞技,电竞,勉勉强强还真能搭上点关系,不过好在程嘉意没有细问他弟具体练的是什么,因为他还真编不出来了。
程嘉意只是捧着他的菠萝啤,羡慕又无力地说:“挺好呢,可以跟阳哥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每次看阳哥跑步我就感觉特别棒,为了自己的热爱而拼搏努力,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是甜的。”
易锦阳残忍地戳破他的幻想:“错了,是臭哒!可臭可臭啦!别人是越努力越幸运,咱们是越努力越熏人!”
说着,他还特形象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挥舞驱散气味。
程嘉意被他栩栩如生的表演都得咯咯咯直笑,楼朝也绷不住了,别开脸藏住唇角的笑。
这一顿打牙祭的夜宵吃得比楼朝的年夜饭都热闹。
吃到一半,易公子用放水的借口提前去把账结了,随后就像他说的那样,完美度百分百的一条龙服务,把程嘉意送回医院。
“猫咪我一会儿拿回去先给我妈养着,等你回家了记得常来看它,虽然把SHI把尿的不是你,但你要记得这是你养的猫。”
“好喔。”
程嘉意不舍地呼噜着小猫脑袋,易锦阳也顺着盘他的脑袋,脑后开刀留下的疤痕几乎横贯整个后脑勺,看一眼这勋章就能知道当初那场战役有多惊险。
程嘉意问他:“阳哥,丑吗?”
易锦阳生怕刺激到孩子,捧着他的脑袋忒夸张地亲了一口,“瞎说什么,这多PIAO!亮!!”
“是嘛。”
程嘉意信了。
本来他很挺在意这疤痕,恨不得把帽子焊死在头上,在以楼朝为首的各医生护士团伙盘玩后(尤其是楼医生每次盘玩时都用欣赏艺术品一般的眼神欣赏他的后脑勺),他终于坦然接受了现实。
现在行外人都说好看,那可能是确实不丑吧。
易锦阳一路把人送到病房,把让孩子在床上躺下,他推到门口指着床上的张望的小脑袋拍了张照片发给楼朝。
-已送达。
楼朝在一楼大厅等着,门卫室的大爷热情地跟他攀谈,他用单音字敷衍地应着。
“楼医生辛苦了,这么晚才下班,上回那事儿有进展没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出这样的事故……”
“唔。”
急冲冲的脚步声靠近,楼朝宛如看见救星一般,蹭地起身,冲着易锦阳扬了下下巴,眼底写了俩字:快溜!
易锦阳完全领悟了他的意思,快步跑过来,用眼神回应他:快快快!走走走!
楼朝抬腿跟上他的步子,那长腿捣腾一下,他得搭两步进去,血亏。
仅是跑出医院大门,楼朝就完全不行了,脚步缓慢下放,易锦阳也紧跟着降速溜达着,在他身边来回转圈。
“累了?”
“闭嘴。”
这时候的关心就不能是关心了,是在嘲讽他虚,虽然虚是医学生的常态,但不能被嘲讽。
两个人慢慢往回走,易锦阳精力充沛,绕着楼朝,一边自转,一边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