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就这?
翎羽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画圈圈。
不一会儿右渊推门进来,手里拿了茶壶和茶杯。
翎羽端起杯子,向右渊抬手,细细的呡了一口。
看着她在这样的环境里还如此。右渊说,“不愧是皇家子女,循训揖礼。”
翎羽问,“右大人,你又为何要谋反?”
右渊轻笑,“殿下以为?”
“……”
不知道。
见她不说,右渊细细回想,“这也有殿下的功劳。想我去冀国出使。为了什么?殿下又做了什么?右家已经没落了,子嗣单薄。如你所见,右家除了我,没有一个有出息的!一斛也不听话,白白丢了性命。我右渊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如今紫兰,看似强盛,实则内忧外患,岌岌可危。豪强割据,富人已经能逐步掌控朝堂了,如睢县,一县一家,官府形同虚设,甚至还受掣肘。”
这话也是事实。翎羽在接触右渊的工作时就已经现了问题。只是积弊已久,难以拔除。
“本官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可没有人理解。陛下看似对本官器重。可一斛死了,她也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彻底抹除,为了她的女儿。哈哈哈,本官与她多年情谊,也只有本官还记得。”
“从你书信中,你谋划多年。不是从一斛死后才开始的。”
翎羽说。
右渊一怔。旋即转身,打翻翎羽手中茶杯,捏着她下巴,目光狠戾“殿下,好胆量,你说得对。那又如何。你没有告诉陛下。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吗?还是太年轻了。我的亲王啊。你也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棋子……”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从冀国皇后那,从父皇那,从月奴那,从女皇那,从很多人脸上看到过。可那又如何,她还活着,她是亲王。反倒是右渊,更加亲切了,一如初见模样。
右渊没有从她眼中看到恐惧,反而如久别重逢的友人一般的眼神。她有些恍惚。小心松开了手。搓了搓,感觉有点脏。
既然博同情无用,恐吓也无用,她想到从冀国到紫兰一路上,翎羽对她十分信任,依赖。她回忆起她说过,如同她母亲一样。她不得不从新审视翎羽。其实,这人惨得很,在冀国被皇后的恶意包裹,冀国皇帝对她疏离又忌惮。到了紫兰又被女皇和嘉竺皇女算计。而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是她全部亲人。
“要不是韩湘说凰亲王有亡国之相。该做紫兰女皇的也该是她。论才华,两人势均力敌,可论野心和远见,女皇比不得她。”
右渊说。
翎羽知道这个事。而右渊为什么说这个?她大张旗鼓的邀请。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到底要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屈服?
“那年本是一个她二人的赌约。凰亲王赢了赌约,却输了皇位,我曾劝过她。毕竟,真正有亡国之相的是当今陛下。陛下调换的卦象金文,使天下人都以为凰亲王有亡国之相。你看,把一个人拉下皇位有多简单!如今的嘉竺皇女,哼,他明明就是皇子。陛下为了守住皇位,真是无所不用。”
右渊说。
翎羽呆滞了。右渊这番话的信息很多,多到她怀疑人生,怀疑所见一切。
右渊还算贴心,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见她还是一副呆滞模样。便直接灌了。她觉得有些搞笑,似乎之前的博取同情和威胁都在她意料之中,而如今听到的信息才是她所不知道的。
而确实也如她所想,只是她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就只能鱼死网破。
“还以为您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
右渊嘲讽她。
“凰亲王啊,只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
翎羽掐着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是说,嘉竺她?”
“她是皇子,她没有资格做紫兰的皇。”
右渊淡淡说,欣赏着翎羽的颤栗和迷茫。
“你看,你们母女被她们母女算计的死死的。你还把她们当成家人长辈。”
右渊把翎羽抱住,轻轻的拍着她。“亲王,那本就是你的皇位。”
“你说这些,是让我支持你,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已经是相位,我不会让你当女皇的!她们不配,你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