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景想着,元秀又是一轮骂声“寻找慧姐我汗湿帕子,从祁家门前过时,我借了一块,回家去丫头秋草洗了晾在院中,夜来忘收,一早不翼而飞。现有丫头可以作证,你说这帕子我昨天送你,那丫头下午洗的那块,现在哪里”
元慧欢快“我作证,我可以作证,大姐,今儿一早,你寻帕子呢,我就赶紧的报给尤世叔。”
祁东也就看向尤认,尤认点头“确有此事,分毫不差”
祁越忍无可忍的又叫起来“这事没完,管你是什么世子不世子,得给我家一个说法。”
祁东往这里来,为的就是听到“京城世子”
这样的话,现在儿子又说,他也觉得一团乱麻,能称为世子的都是高门,尤认这官职挡不住,新集这镇也挡不住,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让开,让开,我们来了”
十几个人抡着棍棒,由一个少年带队挤进来,叉腰横眉的宋绿竹哭了“小叔,我被这外地坏蛋当众侮辱,他向我们动手动脚的,我没法活了”
少年名叫宋瀚,是绿竹的小叔,比绿竹小一年又几个月,是宋家的老儿子,和绿竹一起长大,名义上绿竹喊他小叔,其实像他姐姐,再小几岁,叔侄同吃同睡同玩耍,感情胜过其它手足和晚辈。
宋绿竹读书堪称笨蛋,谈吐也没法规范,这新集是集市渐渐组成的镇,倘若没有元家率先撑起读书人门面,姑娘们应该全是村姑谈吐或商人家少掌柜的风范。
绿竹见到亲人说话直接,就是如此直白。
“我打死你”
宋瀚抡棍就上。
栾景再怂的话,看这架势,小命只怕玩完,他往后站站,受伤和没受伤的家人拼死拦下宋家,还有祁东在里面劝阻,栾景得已从容怒目尤认。
“大人我再报一次门第,望你听得明白家父现在户部任职,实权实缺我乃南阳侯世子栾景纵然我弄错风流账目,以我身份,也不是你这里能打能杀”
他脖子一梗“送我去县里受审”
“真的是侯世子”
祁东先于尤认道。
栾景冷冷一瞥他,此时绝地等逢生,他平添眼明和心亮,硬是看出来这中年人可以谈谈,至少,他不会像本镇小吏还敢疯。
心平气和的谈,仗着门第,栾景不怕这里任何人。
栾景又向祁东报一遍,详细的解释自己家门,祁东的沉默让栾景找回世子爷的自信,他一面拿手揉伤处,一面淡淡道“我实告诉你,你家可以跟着我去县里,县里有我认识的人,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今天这事倘若判我错,你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我赔你家便是。”
祁东的身形悄悄的缩水,在他相信栾景的话以后,整个人像小了一圈,开口时,话里的怒气也似飞走,祁东客气的回话“既然是世子,请稍候,我商议商议再来回复。”
栾景高傲的看天“去吧,给我回话。”
然后一声“咝”
,这姿势扯动身上压伤的地方,痛的面皮抽动。
祁东一步走出,定在原地,人圈里,不知何时又多出几个人,满面怒火的元连,扶着怒不可遏的元老太爷。
祁东干巴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