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旸瞋目道:“何必多言,一剑斩之!”
“你且听听他要说甚么。”
苏见黎道。
顾旸便垂下手去。
“Iamthepriesneverseenanyboyhoiskinderthanyouforyouyounetkeegodb1essyoutobehyanthenameoftheFather,andoftheson,andoftheho1”
那老人安静地看着顾旸,低声念过这一番话,然后伸出右手,指尖从额头划到胸口,又从左肩划到右肩。虽然言语动作温和,但难掩给人的神圣肃穆之感。
顾旸看着他的手势,望着他的眸光,听着那嘶嘶烈火声中他低声又如涛鸣般的念诵。虽然不知所云,但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心似乎随之激荡,但激荡得很平和。
那眸光清澈却深邃,虽然是蓝色的,但一点也不让他有陌生、隔膜之感。那眸光似乎让他忘记了他们本是异邦人。他们的对视,变得更像长辈和年轻人。
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他说,他是这里的神父,没见过比你更善良的男孩,因为你能宽恕他人。愿你能坚守自己,也希望上帝保佑你平安幸福。”
苏见黎静静地说道,“后面什么爹爹儿子的,我没听懂,好像是甚么咒。”
顾旸听了她的翻译,微愣了愣,怔怔地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吧。”
苏见黎微笑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顾旸本来就不愿意杀老人孩童,此刻听了苏见黎的翻译,又见他面带平和的微笑,闭目待死,鼻子不禁酸酸的,手中的剑也有些软了。
可是,突然。
“洋人就是恶人!”
他的脑海里盘旋起赵三多的话。
“洋人就是恶人?”
顾旸沉吟良久。
“是啊……”
“说得是啊。”
顾旸抹了一把脸上已风干的鲜血,念叨道。
就在方才,那个被他放过的老神父的孙子还用一把手枪把他逼到了绝路嘞。
“洋人就是恶人,洋人就是恶人!”
顾旸低头看了眼手心里搓下来的几块血渣,忽然哈哈大笑。
他大喝一声,手起。
半截红剑从老神父背后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