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看。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田埂上,啪嗒啪嗒抽着旱烟。
见到他,我一喜,迎了上去。
“明子,天刚哈子亮,四要叩喇快啊(是要去哪里)?”
男人慢悠悠的吐了口白雾,慢慢往田埂上磕烟灰。
“徐叔,正是来找你呐!”
我笑道。
说着,要把手里的烟酒递给他。
男人一愣,眼里流露出惊?,并没有接。
“明子,你这是干啥子哦!”
我笑笑,徐叔,收着吧!等会儿啊还要麻烦你嘞!
“啥子事哦?”
“我要你院子里的大公鸡,就那天天打鸣的那个。”
徐叔奇怪地问,你要那只鸡做甚子哦,肉干巴,不豪七!
“有用,行不行哦?”
徐叔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烟酒。
烟是白将。一盒。我爹的。好烟。
酒是牛栏山。度数不高。四十来度。口感绵软,他爱喝的。
这些,买鸡钱足矣。
徐叔还是没动手。
他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睛对我说:“娃子,你想吃鸡跟叔说,叔过两天给你捡个好的送过去,没必要带什么礼!”
我说,叔,我只要那只公鸡。
听到我这么说,徐叔张了张口,又没说什么。
只是叹息一声:“娃儿,我就养这一只公鸡,每天报时勒。”
徐叔家。养了一窝鸡。我知道。
一窝都是母的,只有一只公的。
倒不是不想有。
母鸡生下来的全是母鸡,没有一只公的。
就像故意让这只公鸡活下去,避免宰杀的命运一样。
几年来,母鸡换了一只又一只,可公鸡,只有它一只!
徐叔家贫困。没有智能手机。不设闹钟。
公鸡每天五更准实打鸣,徐叔便起床种田。
三年下来,一天没落过。
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徐叔不曾有动这只公鸡的念头。
但我知道,这样的鸡。它的雄鸡血,更加辟邪!
因此,为了我的命,我必须得到它!
“叔,收下吧,那只公鸡我实在要用,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