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微将目光转向了红珠身旁的另一个人,“你又是秦家的什么人?”
“奴才是秦家的马夫,低贱之人,贵妃自然不识。”
那人比不得红珠的伶牙俐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头低得快要触地。
“你叫什么名字?”
云予微问道。
“秦守。”
他倒也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是秦家的姓。
若是秦家的同宗,即使再远房的亲戚,依着秦将军的性子,也不可能叫他在秦家做马夫。
最大的可能,就是秦家于他有恩——秦家子侄自小习武,早早都被丢进兵营力量,皆是真刀真枪地上战场的。秦夫人心善,一心为父君子侄洗去些杀孽,也为了多行善事为秦家祈福,故而秦夫人专门开了个善堂收留老弱病残幼的贫苦人,善堂被救助的人为了感念秦家善行,皆是改姓为秦,并三代为秦家姓,只为顺应秦夫人心意,为秦家人祈福。
“你又因何背叛秦家?”
云予微冷笑,“你的主家,知道你如今身在宫中吗?”
“贵妃!”
不知道云予微的哪句话触碰到秦守的痛脚,他竟猛然抬起头来,绿豆小眼中熊熊燃烧的都是怒火,“奴才背叛秦家?”
“红珠说得不错,背叛秦家的难道不是贵妃您吗?”
“当初贵妃同我们小将军两情相悦,却贪恋富贵荣华,转头就抛弃我们小将军,甘愿嫁于容王为妾!”
“在奴才老家,这样一心许二夫的女人,都是要浸猪笼的!”
秦守满目狰狞。
他本就形容猥琐,此时更添几分可怖。
云予微嫁给宁昭之前,曾经与秦云铮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是宁昭本人都知道的事,太后作为后宫之,自然也有所耳闻。
但二人成婚后,宁昭独宠云予微,也就没有人将那段过往当回事。
太后没想到,今日本来只是指认云予微冒领功劳而已,还能牵扯出这件旧事!
这倒是一桩意外收获。
“大胆!”
拾绘比拾彩更机灵些,一瞥见太后脸色,当即一声断喝,“你这贱骨头!越满嘴胡言乱语!太后还在这里坐着,你竟就敢诬陷贵妃清白,你有几颗头够砍?!”
那秦守一听,立马急了,越口无遮拦:“奴才贱命一条,要不是亲眼所见,还能凭空诬贵妃清白?贵妃当初跟咱们小将军,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等将军和夫人一句话的事儿,满府谁不知道?红珠……红珠也知道!”
红珠:“……”
她并不想被拖到这件事里去。
冒领功劳和给陛下戴绿帽子,这两件事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好吗?!
“红珠,你怎么不出声?这会儿又不敢说话了?刚才你不是可会说了?”
秦守见红珠不理会他,当即又破口大骂,“你这个贱蹄子,看不起谁呢?你们这些贱人,都是见异思迁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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