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宁昭自然不会在这朝堂之上同太后打嘴仗,他只是面色痛惜地看着杨宏成,仿佛他的身份已经被拆穿了。
“陈公子,你倒是动手啊。”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这小小割指之痛吗?!”
……
朝臣们自然看不得杨宏成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即便真的是皇室血脉,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也实在是太不像话!
太后委实宠这个刚寻回来的亲子太过了!
杨宏成在这催促之下,无论如何也不敢伸手去握那匕,整个人白眼一翻,便要借势装晕。
但宁昭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竟是亲自上前,直接一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下,杨宏成便有些尴尬地僵在了宁昭的怀里——他这是晕过去好,还是不晕得好?
“陈玺,”
宁昭冷笑道,“今日为还你清白,不得不委屈你一把。但你放心,此次满朝文武都看着,没人能够在这次的滴血认亲上动手脚,你就安心吧!”
“我……”
杨宏成挣扎着要从宁昭的怀里出来,奈何宁昭的力气竟然不小,一手牢牢桎梏着杨宏成,另一只手一伸,德福公公立马极有眼色地将匕放进了他的手里。
“你要做什么?!”
太后花容失色,不顾体面地出了尖叫声,她气喘吁吁地扶着拾彩,怒道,“满朝文武皆在,陛下竟是连样子都不做了吗?!”
宁昭根本没有理会太后,直接抓着杨宏成的手指,干脆利落地在他的右手食指上划了一刀,捏着他的手指挤出了鲜血,滴入碗中。
“陈玺一时有些胆怯,朕来帮帮他。”
宁昭随手将匕丢在了地上,匕落地出了清脆的叮当之声;他一手撒开了杨宏成,杨宏成已经吓破了胆,竟是重新瘫坐在地,浑身抖。
“若是证明了陈玺的身份,”
宁昭一边擦手,一边冷笑道,“朕自会去给母后和陈玺请罪。”
这话可谓诛心!
饶是太后,也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来。
殿上无数的眼睛一起望着那滴血认亲的玉碗,只见两滴鲜血漂浮着,无论如何都不肯相溶在一起。
“这……”
“杨盛平好大的胆子!”
……
殿上议论纷纷,杨宏成心如死灰,面无人色。
而太后也是脸色惨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玉碗中打转的两滴鲜血,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猛地摇头:“不,不可能!”
当日滴血认亲还好好的,今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后,朕知道单凭这些,很难让母后相信,”
宁昭并未对摇摇欲坠的太后有任何怜悯之心,“来人,把证人证据都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