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远平时不与父母住在一起,放了假也不在家,屋子里本来清清冷冷,因为纪弥的到来而变得温暖。
纪弥还拿出红包想送,他们俩怎么说都不愿意拿,双方互相推来推去。
“以前是你们送我,现在我工作了送回来,应该的。”
纪弥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讨饶道。
易母把红包塞回他这边:“你刚赚钱多久?我们真的不能收,你攒着自己花。”
他们至少有六年没见过面,隔了太久,纪弥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
易父和易母外向健谈,拉着他问东问西,说他身板清瘦,要多吃一点。
难得能当面聚一次,心绪更容易激动,他们表现得热切,关心着纪弥的方方面面。
“有女朋友了吗?”
易母询问,“之前学业太重,总算是顺利能毕业,该到谈恋爱的阶段了。”
纪弥笑了下,回答:“没,现在是工作太累,睡都睡不饱。”
易父劝着:“年轻人都不爱搞感情,他们就搞钱最积极,你不要去催人家。”
易母给纪弥剥了个砂糖橘:“你别听你叔叔瞎讲,这两个又不会互相耽误。”
说完,她好奇:“你们公司里单身的多吗?”
纪弥道:“几乎都是单身吧……”
易母说:“找同事也好啊,大家的见识和收入差不多,还能一起打拼。”
易父有不同的意见:“他本来就忙了,找个差不多忙的,两个人结伴都不回家?”
纪弥吃着汁水饱满的橘子,心情有些无奈,决定拉贺景延挡枪。
“我的老板都事业有成了,还拖着没恋爱,我才哪儿到哪儿呢?真没那个心思。”
“别和他那种坏的学,有的人嘛,就适合单着一辈子。”
易母念
叨着,道:“你早点找个知心又体贴的女朋友,以后有事不用一个人闷着,不会那么孤独。”
纪弥说:“二十多岁的人,都独立多久了,没什么孤不孤独。”
“像这砂糖橘,你买了只能一个人吃,甜不甜的就自己知道,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有人能和你分享。”
易母徒劳挣扎。
纪弥沉思片刻,认真地说:“我胃口还行,一个人吃得完。”
易父闻言哈哈大笑,让易母不要再说纪弥不感兴趣的话题。
随后,易父去厨房做饭,易母去阳台收衣服。
纪弥跟进厨房,懂事地想要帮忙洗菜,再被易父赶出去看电视。
“小弥,你明天在哪儿吃?”
易父问。
纪弥道:“唔,还没定好呢,明天再看看。”
易父道:“要不然你来这儿吃年夜饭吧,我都买好了菜,要做个一大桌。”
话音落下,纪弥连忙推辞。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有人之前就约我吃了!”
他头疼地想着,易远本来就对自己有酸溜溜的敌意,如果知道了这事,怕不是要在暗地里发疯。
“谁啊?要不你推了呗?”
易父说,“就在我们家吃,你今晚都不用走了,书房有床收拾出来可以睡。”
纪弥没吱声,捧着手机心事沉沉,头脑里飞快地想着办法。
大年夜正常来说肯定要和家人团聚,纪弥努力地编理由。
“真的没关系,那人是我远房表哥,说好了要来找我。”
他硬着头皮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