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愿地嫁了过去,没多时便把人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还宣称李妍与那探花郎有私情,把李妍和葛宸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搅得更加摇摇欲坠。
上一世她自顾不暇,这些事也都只当个故事去听。
但这一世既然跟李妍有了这样的缘分,少不了要帮她避开此事。
这么想着,她便应了下来:“那哀家到时候只说自己貌丑无盐,戴上面纱跟在长公主身后吧。”
“你无需这般小心谨慎的,明日游湖的都是些未婚公子小姐,大多无甚官职在身,不大可能见过你。”
“凡事都有例外,哀家还是小心些为上。”
“那万一有人问你出身,你就说自己叫葛玉,沧州人世,来京城玩儿的,唤本宫为婶婶便好。”
“行。”
送走李妍后,宋音书又想到水果茶的事,心里越一团乱麻。
邹太医是萧御辞的人,说的话她自然不敢全信。
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能随随便便去找个大夫来看,万一叫有心人知道了,事情必定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展。
孩子……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若是这孩子真的不管不顾地来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若她真的怀上了,看萧御辞这态度,必然是想要她生下来的。
她如何能生?
若要她就此按照萧御辞的摆布嫁入王府,那她……岂不是一生都将为了这个孩子受制于人?
她不得不阴暗地想,最好的法子,还是得趁早把孩子拿掉。
就这么呆坐到暮色降临,她匆匆吃了几口晚膳便早早洗漱上了床。
萧御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蜷缩在被子里睡了,便也没闹她,只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角,便拥着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听见身后呼吸声渐渐平稳,宋音书缓缓睁开眼睛。
她此时心里对有孕一事,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
依她对这男人的了解,自两人相识以来,还从未如此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睡过素觉。
即便她有时候癸水在身上,男人虽然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但也会控制不住动手动脚。
想到昨晚,她都失控成那样了,男人还是保持着清醒和理智,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婴孩一般。
实在太反常了。
叫她怎能不怀疑?
她感觉自己虽然被男人牢牢拥在怀中,却还是止不住地浑身凉。
巨大的迷茫和恐惧将她拍得七荤八素,叫她紧张得喘不上气。
虽然心里的声音在明明白白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这个孩子不能留。
可出于母爱的天性,她又忍不住想要对孩子说声抱歉。
她颤抖着轻拂过自己小腹,死死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流下泪来。
一夜未眠。
直到男人悄悄起身穿衣去上早朝,宋音书才勉强昏昏沉沉地睡了片刻。
没多久,惜夏便来唤她,说是李妍已经来接她了。
她挣扎着起了身,随便套了件未出阁时常穿的藕粉色百褶如意月裙,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少女髻,几乎未佩戴任何饰,就这么跟着李妍出了府。
被马车颠得昏昏欲睡时,宋音书注意到李妍一直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瞄,诧异地问:“怎么了?哀家这么穿很奇怪?”
“不是……”
李妍干笑道,“本宫还从没见过你穿寻常衣裳的样子,有些好奇罢了……原来真正的绝色佳人,随便披件麻布在身上也是熠熠夺目的……可见你决定戴上面纱,真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