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书大惊:“尹太后的意思是,那个秽乱后宫,怀上孽种之人,是哀家?”
尹毓秀站起身,眼神冷冽地注视着她:“哀家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竟会胆大包天至此!”
宋音书觉得可笑至极:“尹太后莫不是想贼喊捉贼吧?”
“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尹毓秀说着就吩咐小太医上前。
宋音书站起身与她对峙:“哀家是大梁太后,岂能任由你这般污蔑?你说哀家有孕,哀家便乖乖伸手给你检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尹毓秀见宋音书眼神闪躲,越胸有成竹,又朝着太皇太后拱手道:“太皇太后,嫔妾敢以性命担保!”
太皇太后见她语气斩钉截铁,也有了几分犹豫:“宋太后,事已至此,若你不自证清白,恐怕流言蜚语会愈演愈烈,要不你就先叫太医试试?若无此事,孤定然饶不了乱嚼舌根之人!”
太皇太后都这么说了,宋音书还能怎么办?她只好铁青着脸伸出手腕:“既如此,就有劳太医了。”
李妍见此情景,赶忙唤来丫鬟,对她耳语了几句。
小太医凝神诊断片刻,然后大惊失色地跪倒在地:“启禀太皇太后,宋太后确实已有一月身孕!”
“不可能!”
宋音书大叫起来,“哀家从未与先帝圆过房,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怀有身孕?!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太皇太后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难以置信地盯着小太医问:“有没有可能是你诊错了?”
小太医拼命摇头,十分有底气:“回太皇太后的话,臣敢以性命担保,宋太后腹中胎儿虽然不足月余,脉相还很微弱,但这滑脉之症状是绝对不可能弄错的!”
太皇太后脸色剧变:“宋太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宋音书面不改色:“儿臣入宫以来,从未见过外男,还请母后相信儿臣!”
李妍也在一旁帮腔:“宋太后毕竟身份尊贵,如何能仅凭一名太医就定下她的罪?依儿臣之见,还是多请几名太医一道来瞧瞧才稳妥,可千万别错怪了宋太后啊。”
太皇太后听她这么说,又想到自己从前因为偏见曾经冤枉过宋音书的画面,不禁有些犹豫:“……就照长公主说的办吧,太医令今日本就要来为孤请平安脉,赵嬷嬷,你再派人去太医院知会一声,请他前来。”
众人等太医令的时候,萧御辞也来了。
“本王回回来太皇太后这儿都赶上热闹事,”
男人一贯漫不经心的慵懒嗓音缓缓钻入宋音书的耳蜗,“今儿个又是为了什么?”
“尹太后带来的太医方才帮宋太后把了脉,说宋太后有孕了。”
李妍边说边向萧御辞使眼色,“本宫觉得仅凭一位太医的一面之词就给宋太后定罪恐怕不妥,故而派了人去请太医令过来。”
萧御辞在听到“有孕”
两个字时,眼底的光倏然亮了亮,但很快便被下垂着的眼睑给盖住了。
若此事当真,对他确实是个好消息,对宋音书恐怕就是个噩耗了。
他家小太后可胆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