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晚沉默不语。
他又吐出一口黑血来,连视线都黑了一瞬间,江凌封住自身大穴,抽身退出:“走,去找大夫。”
谢长老的身体痉挛着,随着他的退开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他嘴唇动了动:“没用的。越筠在数十年前就下了毒,我不过是个引子,这毒,越筠自己都解不了。”
“江凌,严修晚,你们要死了。”
他笑起来。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惑,扈星州,”
他呼吸急促起来,“扈星州死之前让我别报仇了,他说我打不过的。可是这世间,还有谁的武功能及得上我呢。”
他的眼睫颤抖着,对上了江凌冷冽刺骨的视线,“江凌!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扈星州他死了。他也配?”
江凌的鼻尖也落下黑血来,他知道毒药在说话间就已经深入肺腑了,纵然封住了大穴也已无药可救,江凌伸出手,扼住了谢长老的脖颈,“西镜,我们一起死吧。”
手掌上青筋暴起,江凌却笑了起来,看着谢长老抓住自己都手臂,渐渐呼吸不畅:“西镜,一起死啊。”
“没有人可以再得到你,没有人!”
江凌掐住谢长老的手臂却被一剑划断了,他脸色惨白地栽倒在谢潭身上,却见严修晚拿着剑,脸色平静得又重新放下了,失血过多又加上毒素作,江凌很快就呼吸微弱起来,他眼中还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执念,朝着谢长老的方向看去,然而眼前景象却模糊起来,他划着断臂,想再碰碰他的西镜,眼前却暗黑下去。
严修晚踉跄着,摸了摸谢长老的脸,他一成不变的冷漠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解药,吃了吗。”
他盯着谢长老看,见他点头了,便俯下身去,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覆了一吻。
闭目,再无声息。
谢长老离开了充满着血腥味的木屋,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一个山洞,布置一番后便昏睡过去。
……
谢潭醒来后在山洞中休整运功了将近一炷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回城中沐浴后换了身能看的衣物,然后才匆匆赶回温系舟家中。
温系舟正与福来拿着一叠谢长老的画像,正欲上街寻人,福来却尖叫了一声:“公子!!谢公子回来了!谢公子!!”
他“哇”
一声哭了起来,温系舟的脸上还保持着疲色,神色都因为他这声大叫凝固住了。
直到熟悉的花香萦绕在他的口鼻,被谢长老抱住了,温系舟才反应过来似的,抖着手回抱住了谢长老:“西镜……西镜……”
他脸上具是失而复得后的惶恐和后怕,鼻子酸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系舟,我很好,别担心,别担心。”
谢长老拍着温系舟的背,对现他脖颈上的掐痕的福来摇了摇头,福来流着泪咽下了口中话。
公子怎的,这样惨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可还会再来?西镜,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怕……”
温系舟从未这样急切地想要离开他已经适应了的生活,连嗓子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