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泉山道:“你在想什么?”
柳惜见道:“我在想,剑谱一直是爹爹拿着的,怎么会到了聂笑平手里呢。”
她寻思片刻,又道:“你既打听得剑谱在聂笑平手上,那可知他是怎么得来的?”
展泉山道:“不知道,我能查到剑谱在他手上,是因四年前的武林大会,他儿子为了逞强用你们谭家剑法去和乌头山王庄主的儿子私底下斗剑,我那时赶去凑热闹,易容成个老头在路边卖茶水,正好瞧见,便顺着查下去,才查出剑谱在聂笑平手上。”
柳惜见道:“我爹爹是被金家人害的,要说剑谱落在金家人手里我都不觉得奇,聂笑平只是徽州地方的一个寻常武师,怎么能抢得我家的剑谱去?”
展泉山道:“只怕你要亲自去问他了,若当真要去,可要小心,这人阴险得紧。”
柳惜见道:“那我爹呢,我是说我养父,他回来时好好的,怎么回来一个月便生病没了。”
展泉山道:“我和你养父去徽州拿剑谱时,他中了聂笑平的浮影针,这针上有毒……”
他说到这忽然打住不说,柳惜见追问道:“什么毒?”
她说完这话,闻得隔房有轻微的人息,猜想是龚霜纨折返回来窥听,不经意瞧了侧壁一眼,去看展泉山时,他却和没事人一样,心道:“这点动静也听不出来,当真是没了一点内力了?”
展泉山说道:“那毒叫三旬伏。”
柳惜见从未听说过这毒,道:“你不要诓我。”
展泉山道:“我这么多年可曾骗过你。”
柳惜见冷笑道:“怎么没有,九岁的时候你骗我吃夹竹桃,差点没毒死我。我十一岁的时候练内功,你不是把口诀颠倒了传我,想要我走火入魔而死么。哼,要不是我爹瞧出不对,我这会只怕已成一堆白骨了。”
展泉山垂头不语,柳惜见道:“无话可说了吧!”
展泉山抬头瞧她,道:“还挺记仇呀。”
柳惜见道:“我这人,未必记恩,却很记仇。”
展泉山笑道:“像是我的徒弟。”
柳惜见瞪视他道:“我是我,你是你。”
两人吵了这几句,柳惜见方又问道:“我爹中的这毒有什么厉害?”
展泉山道:“这毒无色无味,是慢性药,毒之状便如感染风寒,不易察觉。只是当时你爹爹背上中了二十多根浮影针,这毒的量便大了,毒也快。”
展泉山所说虽与柳薪己去世时症状一样,可柳惜见总觉不对劲,垂眸思索一时,道:“那你呢,我养父回来后我便寻不着你,你是那时便被刁信他们抓去关着了么?”
展泉山点点头,道:“那晚我和你爹一同潜入聂笑平的屋里拿剑谱,只有他夫人在。也是我太小看聂夫人,以为她是个不会武艺的寻常妇人,点了她的穴道后便找剑谱去了,拿到剑谱后,咱们刚想离开,聂夫人便冲破穴道,出浮影针,你爹不会武功,便中了那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