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习惯。
龚沟却每次都很专注。
丰修修看得津津有味。
他不是傻子。
他只是比龚沟笨了那么一丢丢。
龚沟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懂的人都懂了。
连笨蛋也懂了。
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从龚沟的屁股下面传了出来。
“他还没有跑,证明他还拿你当朋友。”
“你指望一个不正常的家伙会有着正常人的反应吗?”
龚沟是在说丰修修,也是在说其他的丰修修。
这世上只有一个丰修修。
却有无数的丰修修。
但龚沟说的没有那么深。
至少丰修修没有想的那么深。
他只觉得龚沟在嘲讽他。
然而即便是嘲讽,龚沟的视线也不曾离开袖口半秒钟。
一个破袖口,龚沟能整的跟满汉全席一样复杂。
龚沟没吃过满汉全席。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尊严。
对于龚沟来说,整理袖子似乎是天底下最重要的尊严了。
有些人是没有尊严的。
都活着了,还要什么尊严。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从龚沟屁股坐的床下面爬了出来。
动作异常的熟练。
熟练的狼狈。
看到从床底下钻出来的熟悉的面孔,丰修修苦笑了一声。
他想到了,却没有想到。
“我的确是个没有脑子的家伙。竟然没看出来你们在拿我打赌。”
龚沟终于整理好了袖子。
他抬起了头,眼如春水。
“你也可以和我们赌。”
丰修修颇为意动。
赌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赌。
赢了笨蛋只是赢,赢了对手才是赢。
但丰修修看了看对面的两人,喟然长叹。
“一个是变态的疯子,一个是愚蠢的天才。怎么看都是我输。”
龚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望着丰修修。
他抱着一只蜷缩的腿,活像是大梦方觉的神仙。
从床底爬出来的运动服男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