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嘛,好像在这住宅里已经呆了很久时间了。
“但父母的冷漠态度,却莫名让我有一种深深的隔阂感,那种目光…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东西,或则说…财产。
“我的生活看似自由,但实际上都被规定在各种条条框框内,根本无法跨越雷池半步。”
巫云无奈地摊了摊手:
“也许是因为这是个女性还没有完全解放的世界,所以大部分的贵族女性生活都是这样的呢?”
迦南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感到了违和感,但一开始我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感到无聊,就跑到了宅邸的阁楼去玩。
“那里收藏了很多价值不高的艺术品,都是属臣们送的。
“用伯爵的话来说,就是实在是拿不上台面,但丢掉的话,又怕艺术家死后东西会升值,所以都一直放在里面吃灰。
“我知道后,很是好奇,就拿着提灯上去玩了。
“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刚铎帝国的审美中不入流的画是什么样子的。
“我把堆叠起来的画,一幅一幅地拿出来查看,再一幅一幅地叠到了另一个角落。
“那些画确实不咋地,还不如我高中时画的好。
“而且里面的积灰多得很,我要用面巾当口罩,才敢站在里面。
“在翻看完所有垃圾后,我意外发现了角落有一块木地板的形状不对,和其他严丝合缝的地板比起来,有些违和感。
“于是…我好奇地将其撬开,里面…果然是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日记。”
听到这,巫云和南希都好奇了起来。
摸了摸下巴,巫云问道:
“这本日记,难道是……?”
迦南肯定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我的,确切来说……是18岁前的我的。
“那时的『我』,是一位十分聪慧的贵族女孩,所处的奥科密子爵领虽然贫瘠,但备受领民们喜爱。
“是的,那时候『我』的父亲,还只是子爵而已。
“『我』还有一位叫『西蒙』的青梅竹马,是父亲某个臣下的第五子,两人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后来,奥科密子爵购买了巢都上城区的那栋豪宅,西蒙也被送到了这个家当侍从。
“利用私下的亲密关系,年纪轻轻的『我』靠着青梅竹马,刺探到了很多事情。
“然后…她就在日记中记下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当时,『我』的父亲正在苦寻门路,他想找到…进入传说中『彼岸』的方法。
“从西蒙得到的消息中,迦南了解到,在帝国的上流社会中,存在着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它是新旧贵族们权力的集大成者,十分抱团,团结到足以刺杀皇帝,藐视皇权!
“没错,那就是『彼岸』!只有得到他们承认的人,才能真正地融入这个圈子,否则…
“…一辈子都是圈外人。
“而很不幸的是子爵…他太想进步了。
“在『我』的父亲不计代价地找关系下,他终于和『彼岸』的信使联系上了。
“信使说,虽然奥科密子爵的权势还弱了一点,但倒也不是没有资格加入。
“但作为新来者,他可能需要接受一场考验,才能测试出他对组织的忠诚度,而且…一旦接受测试,就没有回头路了。
“很显然,这种所谓的『测试』,必然是十分泯灭人性的,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一个高贵的贵族,真的去同流合污了。
“秘密结社毕竟还是秘密结社,一但正直的人进入了这个圈子,这会对组织造成严重的破坏,因此……必须给其他的成员留下把柄,才是能放心的自己人。
“对此心知肚明的奥科密子爵,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许对他来说,没有比权势更重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