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地开始说。
男人轻轻地且长长地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手臂弯曲,背部反手倚靠着红色外栏,“这么说倒是有一个老者,他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我们问他什么,他就不答什么,但他一直坚持认为这是一种称为“圣枪"的东西”
。
说完之后,男人好像突然释放了压力似的呼吸了一口气,就像把一切该做的,或者不该做的,都做完啦,剩下的全部交给少年就好了,他对他依然如此信任信赖,仿佛就是值得依靠的战友,生命与生活就是这样,然后他继续无奈地慵懒平躺着,像极了华生等待夏洛克破解“犹他之花”
那样,大桥最边缘的切线处是一个无比长的金属合金的栏杆,双手用再多的力,再大的力也无法使之稍软,这是件无限无聊的事儿。
但少年正此刻紧张,刚才男人给他递过来一杯咖啡,一种苦涩的香味刺激他的嗅觉和神经,怀中的溶咖啡的热量,已经逐渐释放变冷,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什么,拿起一饮而尽。
然后轻轻扬扬地想着沥青路面往前走,满不在乎,男人只能一路跟随,夕阳西下,江面上都是霓虹的来往的大船小船,拉响汽笛的声音,如同一个贪睡的人被人要求早起一样令人不适。
虽然大都是不是,但少年自然不是喜欢的。
“说话,小屁孩,我找你不是让你扮演哑剧的,想到什么了吗?”
布莱恩在后面跟着。
“你听说过凯尔特神话吗?或者说你看过日本有部漫画吗?名为Fate的动漫,里面的枪兵1ancer在凯尔特神话里对应的便是迪卢木多。奥迪那,一位伟大的骑士。”
他转过头,晚风吹起少年的梢,片刻的岑寂也不过是个定格的风景照。
“我知道,有所了解。”
少年点了点头,翻了翻起白眼,“好了,不如我们去看一看吧!实际地去勘探一下更好,不过我更倾向于这是假的遗迹,美国成立时间才多久,哪来那么多遗址。”
男人忽然地慢下来,点头,嘴里淡淡地说,“行吧,这几天我们便去吧,地址是西雅图的福克斯地区。”
“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男人问。
“我可不相信那么多误会,哎呀,就算是误会也得去看看,光在这说,有什么意思?”
男人仰望夜空,“是吗?误会太多了就变成其他的东西了。”
“少来,赶紧做事情吧!专项研究遗址的这么闲吗,你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男孩古怪地露出疑惑的鱼尾,皱了皱眉头,调侃意味地朝着他笑一笑。
男人摇了摇头。
“哦,对了!你给阿姨说过又要出差了吗?”
少年打趣,走向桥的尽头,男人在后面勉为其难地摆摆手,“习惯了,哪有什么办法呢?”
“多陪陪家人。”
周围的城市大厦亮起霓虹的灯光,月亮逐渐被掩入云层,各色的声响交汇,揉成一段宜人的乐奏,好像这片声音的云层一般轻笼在金桥的上方。
少年又缓缓地张开了嘴,“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位老伯。”
远处传来一阵强风,显而易见地夜晚降临,空气里传来一股奇怪的气味,像雨后春笋的熙风混合极地冰洋的寒冷,赫菲下意识地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群望去,繁华,盛大,辉宏,却是空荡荡。
也许是突然刮起的冷风,或许是该下雨了。
躺在红瓦之上的男孩背过斑离繁华,绚丽的霓虹灯将他的背影印刻成孤独的野兽,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一起被夜的黑暗与梦胧吞噬,伴随着波光粼粼的海洋消失,他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