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顾恪一本正经瞎忽悠,“它可是鞑靼皇族们最爱玩的斗虫,数量稀少,最难捕捉,还须专人以最顶级的汗血宝马泄物作引,才能捕到几只,我特意托边疆将士历尽千辛万苦寻来,琰之竟然嫌弃……”
小公子:……
怎么办,是哥哥的爱,再沉重也要受着。
他哭唧唧又把虫子捡了回来,好歹叫它们寿终正寝。
这把轮到顾悄,哥哥的爱也不好使。
他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琰之,你确定?”
顾恪不知从何处折来一根青绿枯草,捻在指尖漫不经心把玩。
“瑶瑶这场仗打不打得赢,有没有命回来,可就全靠这群屎壳郎了。”
顾悄:……
北境这一战,若是不能赶在春上万物复苏之前战决,必定胜负难料。
不止顾情处境危险,大宁亦不得安宁。
“家国大事,琰之怎可拘泥这处小节?”
顾二微笑起身,将枯草别上弟弟耳侧,“好了,乖~哥哥连饲草都替你准备好了。”
“一月为期,你务必要将这盒虫卵孵化为成虫,届时交给阿兄。”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同顾劳斯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晕出几丝湿润,“哥哥我啊,昨夜轮值,又等你一早,先去补眠了。”
他原在翰林,朝廷缺人手,便兼赴六科给事中观政。
被分到御书房外当值,专管夜间上章递请下疏抄出,顺带驳正违误,再参署付部。
大白话,就是主要领导的文件收处。
相当于实习生,干得尽是熬夜不讨好的脏活累活苦活。
顾悄半点不同情他,还越想越觉这兄长可恶。
他回程的脚步一转,直直迈向偏院。
某黄姓抹布男已然修养得七七八八,正在庐中认真研习课业。
会试只剩一个月,愤已经成为他人生唯一的色彩。
就是靠回味那个下午的滋味,他熬过一个又一个悬梁刺股的长夜。
顾劳斯瞧着他嘴角荡漾的笑,愈恶意蓬勃。
“兄弟,陈愈跑了你知道吧?”
黄五“嗯”
了一声,显然过耳没过心。
顾悄将盒子掼在他的题库上,愁眉苦脸。
“主考都跑了,押题作废了,你还努力个裘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