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说给你听。”
她的声音里满是恶意,“宁枢,你知道吗?我们才是害死明孝的真凶。”
“若不是你我夺愍王太子之位,明孝就不会带上那块太子印信。
周月那老妖妇死前才告诉我,她只给正统一脉喂过重毒,若不是你我贪婪,原本明孝应同泰王一样,纵使苟延残喘,也还有些年月……
哈哈哈……报应……”
她歇斯底里,尖锐的女声刺痛耳膜,叫神宗一时听不分明。
他攥紧留仁的手,“那罪妇、罪妇在鬼叫什么?你,你们可听得清?”
留仁与卫英齐齐跪下,“臣(奴)惶恐!”
神宗松了口气,轻轻“哦”
了一声,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悲从中来。
“罢了,带下去吧,毕竟夫妻一场,就叫她冷宫幽闭终生,再不许出来。”
四周静下来,唯有远方烟火轰隆,隐约传来。
神宗凝神听了片刻,低声絮语。
“奇怪,每年宫里都办年宴,可朕怎么感觉很久没有过年了……”
他神色怆然,眼中湿润,好似当真疑惑不解。
下一息突然两眼一翻,毫无征兆晕厥过去。
宫中立马乱作一团。
大殿暗角,人影尽去后,顾悄呵着寒凉的手。
“春晚?你管这叫春晚?谢景行,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场墙角,叫他解开了两个谜团。
他为什么中毒,塔峰上明孝又为什么要托他放过外祖和皇后。
原来宁云早就洞悉一切。
或许选择去湖广、江西赈灾,不仅仅是平息民乱,也为替陈氏抹去罪证。
至于他知不知道玉的毒性……
谢景行似是知他所想,轻轻拍了拍他后心。
“玉印有毒,明孝应是并不知情,他对那块玉甚是珍视,一直贴身携带。”
他与愍王宁霖,情同手足。
这块玉于他,亦是一种缅怀和警戒。
——拥有至高权利,才能保护一切想保护的人。
“方才陈皇后指控,也并不全然为真。”
谢景行想了想,还是将更为腥臭的内里翻了出来。
“陈氏谋反,并非如她所言,尽是无奈。
明孝昏迷期间,陈氏就已放弃了他,转而培养皇孙。
可惜皇孙受父系毒素影响,天资驽钝。年纪渐长,不足也日益显现。
陈氏就动起扶持傀儡、大权独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