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先要做的是要见到翟嬋母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他找了很久,就是没有现翟嬋母子丁点的踪迹。
他收集了许多残箭,然后扒下一个死在院子里家丁尸体长袍包裹起来放在马背上,离开了废墟。
可是,就这么回大梁,他是没有办法向魏遫交差的,必须找到翟嬋的下落才可以回魏国王宫。想到这里,他冷静了下来。按目前的情况分析,翟嬋可能在他们血洗夏季牧场前已经转移了。但是,这只是判断,结果到底怎么样,要看事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么!
翟嬋逃跑了,她显然知道流落在郁郅一带是很危险的。但是,她刚生产了孩子,需要做月子,估计也不会跑得太远。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去打探出她的落脚点,可能的话,还是要对她进行暗中保护。
想到自己离开夏季牧场的时候与翟拓的对话,他决定赶去草州城,翟嬋的姥姥在草州城,她应该会去那里落脚。
他去了草州城,会同翟拓收买了郡县衙役四处打探消息。但是,包括翟嬋姥姥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翟嬋到过草州城,更别说见过了。
他不死心,紧接着贿赂了草州县衙役,一家一家的客栈去查访,并在衙门贴出了画着翟嬋像的海捕文书。
终于,有一家黑店客栈的老板娘露面了,说见过翟嬋,说他们去了郁郅城。
这让石颇疑窦丛生,翟嬋又回郁郅城了?问了细节,了解到是镖局的人护着翟嬋他们走的。他心里的疑窦更重了,翟嬋是不可能大张旗鼓地雇镖局人保护的,这样的出行不利于她隐匿踪迹。她这么做一定是碰上了什么危险而采取的防范措施。
他怀疑老板娘居心叵测,猜忌她开的是一个黑店,就下令把她抓了。一审,果然是个黑铺,仗着客栈打舍劫财。
他欣慰了许多,老板娘的话至少证明,翟嬋逃过了夏季牧场的劫杀。
接着,县衙就接到了张霞男人的报案,确定了翟嬋所在的具体村庄地标。
他立刻带人马赶去了村庄,正碰上翟嬋的马车出村子,他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和翟嬋的呵斥声,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花怒放。
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告密人,烧了小院子,为翟嬋掩盖了踪迹。
随后,他远远地尾随翟嬋她们,直到马车远离了草州踏上了往陵城方向的道,这才放心回了大梁,向魏遫太子报告了翟嬋在郁郅两次遇袭的情况和翟嬋已经离开草州的经过。
魏遫听了,脸色变得铁青,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口中喃喃地道:“哦,孤的孩子,可别出事哦……”
“殿下,从现场留下的这些箭的箭头形状看,这次袭击者用的箭是由魏国造的。臣判断,这些袭击者应该来自魏国。”
石颇继续补充道:“显然,有人非常不甘翟嬋逃出了王宫,他们查出了翟嬋的落脚点,追杀了过去……”
“呯”
的一下,魏遫狠狠地拍了一下矮桌,愤怒地道:“就是那些个与王后狼狈为奸的人干的,孤不会放过他们!”
“就是,他们怎能如此放肆?全然没有将殿下放在眼里!”
石颇也愤然。
“幸亏卿及时找到了翟嬋,及时出手为他们解了困境。唉,否则孤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魏遫很欣慰,朝石颇作揖,内心很感激他。
石颇慌忙地作揖回礼,忙不迭失地道:“殿下过了,臣尽本分而已,受之有愧。”
魏遫悬着的心放松来,在蒲团上跪坐了下来。随后示意石颇也坐。
他瞅着石颇道:“现在分析,先前在古玩铺对孤的刺杀和在郁郅城对翟嬋的刺杀是秦国间谍黑鸩安排的。可是,在夏季牧场对翟嬋袭击显然是出自魏国某人的安排……”
“什么?”
这与魏遫当初安排他赶去义渠驱离翟嬋的原因大相径庭,石颇听了大吃一惊。
原本他是回来报功的,毕竟翟嬋毫五损地潜逃了,而且自己拿回了残箭,可以通过残箭查找出袭击翟嬋的幕后指使人。现在看是自己想简单了。
魏遫没有在意石颇的惊诧,继续道:“孤一直以为,秦王会恪守周朝的礼仪,绝不会对各诸侯王室的人采取暗杀的手段。可是,这两次暗杀表明,秦王做事没有底线。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与魏国某个重臣勾搭上了,孤怀疑翟嬋被袭就是他们联手干的。那可会动摇魏国根基的。”
“孤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设法将这个内奸给孤挖出来。这个内奸,孤怀疑他藏身在王宫,上次王后来东宫问罪翟嬋,应该就是他唆使的。”
看得出来,魏遫的心非常忐忑,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