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帅笑一笑,也让我见识一下杨少帅的笑容,以示诚意!”
玉凝咬弄下唇,神色调皮。
杨汉辰脸上飘过淡淡的愠怒,但仍是压抑了火气道:“倪小姐,杨某是诚心前来,无暇玩笑。”
玉凝将手中把弄的塑料花扔到漂浮蜡烛的青花瓷小罐中,轻松懒散地向椅背一靠一副调侃的强调:“我也是认真的,杨少帅这副神色,没能令玉凝看到一丝合作的诚意。怎么样?杨少帅笑一笑,一笑千金,玉凝说到做到,保留倪家在龙城的部分纱厂、矿山、铁路的投资不外撤,如何?”
玉凝一副轻慢的笑,那副拿捏的神色激怒杨汉辰拍案而起,受到羞辱般嘴角微抽,深邃的目光反露出杀气,又淡然飘逝。
玉凝咯咯地一笑:“哎哟!杨少帅这一瞪眼还真有点虎啸深山的味道,玉凝好怕。”
说罢顺手提起自己的珠线手包起身,整整裙子带着矜持大方的笑意道:“买卖不成,仁义在。玉凝告辞了!后天的飞机玉凝去上海,若是它日有缘,杨少帅到上海一定知会玉凝,玉凝好请杨少帅吃饭。”
玉凝慷慨地伸出手,却没能等到杨汉辰那只有力的手掌握来。
自嘲地一笑,玉凝悬在空中的手抬起去扶扶脑海的玉色蝴蝶结,潇洒地转身,却扭头投给杨汉辰一个嫣然灿笑。
“倪小姐!”
杨汉辰紧走几步伸臂挡了玉凝的去路,那眼神傲气不减,求人还如此猖狂。
玉凝保持着酥润面颊上那明媚笑靥,咧嘴一笑露出齐整的银牙:“怎么,杨少帅是要强留我?虽然龙城是杨家的天下,可王法总还是有的吧?”
杨汉辰尴尬地放下手,眉峰微皱目光灼然,恳切道:“汉辰所思所虑,纯是为了龙城的大局和百姓着想。”
倪玉凝骄傲的笑,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以为是的少帅,奚落道:“忧国忧民呀?小女子俗人一个,只知享乐的大小姐,不懂!若是杨少帅真是为民众和龙城的商家着想,就易帜投降北伐军呀!这样没了刀兵,商家才不顾政治,就可以安心做买卖。就怕杨少帅贪恋权利,舍不得。还口口声声的空谈为民众着想。”
玉凝手中的檀香扇摇摇,揉揉肩头疲倦的样子推开汉辰的胳膊就要下楼。
“倪小姐!”
杨汉辰一把握住她的腕子。
那手臂是那么有力,玉凝的腕子酸痛眼泪都在眶里翻涌喝了声:“你做什么!放开我!”
心想这杨汉辰如何总爱抓女人的腕子?
窗外一阵脚踏竹梯的声音嘎嘎做响,门口一声大喝:“龙官儿!住手!”
玉凝借机挣脱杨汉辰的束缚,揉着疼痛的手腕靠在门口,就见那位凶神恶煞般的杨大帅大步进来。
虬结的眉头一脸郁怒,扫向她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愤怒,那神情仿佛是撞到了奸情一般。
“黑灯瞎火的山间小店,孤男寡女,这是做什么!”
玉凝本想抽身走掉,听了杨大帅非但不责骂儿子的无礼,反是猜忌自己同杨少帅有私情而斥骂,仿佛是她主动来巴结杨家这位少爷。
心头的火气立时就涌上来,刁难的声音奚落:“杨家的家教真是好,弟弟是小魔头一个,满脑子都是折磨人的邪术,哥哥大半夜的同女人拉拉扯扯,这还是有妇之夫呢。”
倪玉凝故意放重脚步从杨大帅身边擦身而过,那老头子的眼神喷火一般,仿佛要吞噬眼前的儿子。
“罗副官,开车送倪小姐回府!”
杨汉辰大声对外吩咐。
玉凝丝毫不领情地说了声:“免了,不敢!”
得意地下楼,走出几步在窗边,就看到那颐指气使的少帅杨汉辰默然无语的跪下,跪地时发出一声楼板微颤声,玉凝也是心头一震,生出报复的快意。
yy的圆房(1)
过不多久,汉辰就觉得他成为家中议论的话题。
母亲不时拉他到身边摸摸他的脸叹息:“儿大不由娘,是要娶媳妇了。”
顾师母忧心忡忡地说:“若说龙官儿这年纪娶媳妇也是使得的,只是这孩子似是在那些事上……还懵懂些,用不用让杨大哥缓一两年再议。”
“他爹那是想早抱孙子,由他去吧。给龙官儿娶个媳妇回来,一圆房,龙官儿就算成丁了。他老子总不会还如教训小孩子一般,多少留些颜面。”
顾师母不以为然反驳:“理是这个理,可你看小七圆房后,打没少挨,反是打得更狠了,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儿?”
汉辰好奇地问:“娘,什么是‘圆房’?”
顾师母噗嗤笑出声来,大太太“哎呀”
一声叫,笑得红了脸对汉辰道:“你去问问你七叔,不要当了人问,自找没人的时候,不然他没脸告诉你。”
汉辰心里更是狐疑,越是好奇就越想知道。
晚上见到小七叔,汉辰见书房里没了旁人,就凑去小七叔耳边悄悄问了什么是“圆房”
。
小七叔吃惊地望着他,伸手欲打,忽然就将手放下改做搔搔自己的鬓角问:“怎么想起问这个?”
汉辰就将上午母亲和师母的话一一告知七叔。
七叔点点头说:“若说这圆房呀,七叔告诉了你,你可不许去对他人讲。”
汉辰点点头,认真的样子。
小七叔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贴到耳边,神秘地说:“老辈子的人迷信,这新媳妇娶进门脚上不都是系了红绳,就是‘月老线’,就是怕新媳妇被妖怪勾引了半路跑回娘家去。所以呀,新媳妇过门的那个夜里,要把媳妇背在背上,绕了屋子里走圆圈,走七七四十九圈,就叫‘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