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屏幕如同其他赌桌一样正在待机,列出的几条规则也与其他赌桌有细微的差别,无论赌牌还是赌骰子皆由双方同时操作。
让连阙更为在意的是,屏幕显示出了赌桌对面荷官的信息:
正是整整负十亿积分。
赌场内奇怪的荷官、被他刻意调换位置的镰刀、那时引他去看的赌局……
连阙没有回答,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场赌局不会像其他赌局那样简单,甚至被他提及的赌注也极有可能另藏玄机。
两人对峙间,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
二人一同循声看向身后,只见五层侧面的玻璃竟在打斗中被鱼尾击碎,鱼尾人身的沈逆正随着大片的玻璃残片自高空坠落而下。
这一切似乎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坚固的玻璃屏障不知在多少次的撞击后轰然碎裂,随着他的再次摆尾,那双蕴含着整片海洋的眼睛也正落在赌桌旁的连阙身上。
无形的空气在他身侧凝结成了如有实质的水,随着他半透明的鱼尾滑向侧身而立的人。
就在他冲破碎片的瞬间,飞落的道道碎片如同生出了翅膀,每一块细小的碎片都在空中舒展开,竟在半空中再次连接成片,形成了一面凹凸的玻璃墙面。
将本欲冲出五层的沈逆再次隔绝在了玻璃之内。
只差一点便要冲出五层的沈逆龇起獠牙回过头,双耳也在攻击状态下竖起。
身后紧随而至的人却已擒住他的尾尖再次将他重重甩了回去。
景斯言在其后踏过碎裂后重塑的玻璃,再次拦下回扑的人鱼。
连阙收回视线,目光谨慎而迅地扫过面前的赌桌与荷官。
他没见过那把万象之镰,无论是荷官身上还是赌桌都不像是能藏得下一把镰刀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熟悉的气息。
“你想赌什么?”
荷官抬起手虚扶在桌边再次问道,随着他的动作,衣摆之下似有金属的物件一晃而过。
这样细微的捕捉让连阙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视线再次落回荷官身后那架上了锁的电梯上。
连阙忽而想起了另一件他还未来得及深思的问题。
假设这个副本并非奖励副本而是堕性为“贪婪”
的副本,诱导他们贪欲的鬼王又在哪里。
他需要的是被眼前这个人拿走的镰刀。
但是,在第一日时连阙曾问出的问题和荷官略微反应后的答案、此刻摘下面具虽然不再有伪装成机械的声音,却明显比初见时回答问题更加生硬的反应。
再加上他刚刚挑明后对方没有作答的问题……
身后的打斗声还在继续,连阙虽然没有侧目去看,却拉开赌桌座椅未在多言地坐了下来。
随着他落座,赌桌上的显示屏闪烁起一圈圈亮光,赌场内所有人的视线也同时落在了连阙的身上。
每一个赌桌位上的人都面色惨白目光空洞,这些视线所至处,周遭的空气也仿佛骤然降低。
连阙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切的变化,将金币卡放在桌边,目光也随之落向荷官身侧。
“想跟你赌那把钥匙。”
荷官没有及时反应,如同程序被载入锈迹斑斑的主机,片刻后才低头将挂在身侧的钥匙取出。
他的动作僵硬,说出的话同样不带一丝语气:
“幻想赌场会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但是客人,你为什么会需要这把钥匙呢?”
连阙打量着他古怪僵直的动作:“你拿走了我的东西,我总要找回来。”